邱敏学眯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毫不犹豫的晕了过去。
他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邱平峰,更不能承认自己和昶和染布坊的毒布料一案有关,否则他精心设计的这个圈套就要功亏一篑了。
就算如今的萧宝瑞变成了正三品先锋将军,那又如何?
他可是当朝最得盛宠的邱阁老的养子!
邱阁老是当今圣上的启蒙恩师!
所以他才不怕萧宝瑞会对他怎么样!
诚如他所料,当他晕过去后,萧宝瑞索性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脸无奈的宋卓,对着晕过去的邱敏学发呆。
这位萧将军,真的太喜欢给他扔难题了啊!
六月的天,就像是娃娃的脸,清晨还是艳阳高照,临近正午的时候,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伴随着阵阵雷声,空气也渐渐地变得沉闷起来。
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的唐欢喜看着坐在一侧监督自己的男人,立刻嘟嘴卖萌道,“萧宝瑞,你不会从今往后都不理我了吧?”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难过,伤心,自责,生气——
被他那样的眼神扫了一眼,唐欢喜立刻心虚的垂眸,“我真的知错了……”
天气太热了,她求着红蓉偷偷的给她做了一碗酸梅汤,还特意加了点冰块……
冰镇酸梅汤,超级消暑。
却不想她敢喝两口,萧宝瑞就回来了,顿时黑了脸。
最后的结果是红蓉被罚杖责二十板子,而她也被男人彻底的忽视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萧宝瑞?我知错了。”
“……”
“萧宝瑞,你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吧?”
“……”
“萧宝瑞,我知道我不该在坐月子的时候还喝冰的,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
“……”
“萧宝瑞!你有完没完,是不是非要我生气?”
见她快要炸毛了,萧宝瑞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无奈,“舅舅说过,对于刚刚生产完的女人而言,接下来的四十二天,也就是月子很重要。娘子这般贪凉,若是将来留下了什么隐疾又该如何?
还有娘子你别忘了你是亲自喂养奕瑾的,舅舅说过,若你贪凉,奕瑾就会拉肚子……这些后果,娘子可曾好好想过?”
萧宝瑞看着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好好分析了一番。
最终自责不已的唐欢喜再三保证她以后再也不贪凉了,这才获得了男人的原谅。
另外又被逼着喝了一大碗的汤药……
这个教训,对她而言,十分深刻。
而且一想到红蓉是被她牵连的,她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纠结在三,她让钱氏送了一杯水给受了杖责的红蓉。
那杯水,就是千金难买的山泉水。
伴随着夏家大小姐被抓,昶和染布坊的毒布料一案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那些有问题的布料,都被昶和染布坊花重金召回销毁了。
经此一回,昶和染布坊在云水县的口碑更好了。
而身为皇商的夏家则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各种生意都大幅度的缩水了。
夏许氏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如今她只盼望着唐欢喜能够早点出月子,这样一来,她也能早点朝欢喜丫头讨个好主意。
偏偏事与愿违,大牢中传出消息,夏书云重病不起,时日无多了。
六月十五日夜间,夏书云蜷缩在牢房角落的一角,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拼尽全力才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坐在她对面的刘文雅,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到底……饭菜……下了……什么……”
“蠢货!”刘文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如今你我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偏偏你太蠢,竟然跑到宋卓的面前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指使?若是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你……你……好狠毒……”
夏书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回想起柳文雅找上门来的那一幕,悔不当初!
她不该!
不该就这样被她欺骗!
不该听了她的唆使,三言两语的就被她哄骗!
如今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甚至时日也不多了……
“柳——文——雅——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夏书云拼尽全力吼出了这句话,然后就红了眼眶,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她昏死了过去,柳文雅的唇角无声无息的翘了起来。
时机刚刚好。
“你说什么,柳文雅死了?”正躺在床上享受萧宝瑞爱心投喂的唐欢喜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底满是意外,“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呢?”
“萧宝瑞,确定死的人是柳文雅吗?”有了邱平峰诈死的先例,唐欢喜倒是有些意外,“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但死的人的确是柳文雅。”对于这一点,萧宝瑞也表示很意外,“先前牢里传出了消息,说是夏书云已经时日无多了,却不想最后死的人竟然是柳文雅。”
“死因呢?可曾查找到凶手了呢?”唐欢喜吃完了最后一口参汤,好奇的挑起了眉头,“柳文雅死了,夏书云呢?”
“疯了。”
“疯了?”唐欢喜更加的意外了。
“柳文雅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