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看着慕容泽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他无声的攥紧了双拳,眸光里交织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父皇凭什么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儿臣只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现如今儿臣已经成为了这大雍朝的皇帝,而你俨然变成了一只可怜虫,不是吗?”
看着他如此趾高气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慕容泽的心中满是怅然。
他无奈的垂下了眼眸,心中满是悲凉。
“禾儿,你真的以为朕当真一旦都不在乎你吗?”慕容泽看着他,眼角的两侧落下了两行清泪,“朕当年之所以会那样对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你?倘若朕真的想要了你的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慕容禾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冷笑连连。
“父皇,事到如今早已尘埃落定了,你也不必在儿臣的面前如此惺惺作态。”慕容禾收敛了眼底的笑意,语气越发的清冷,“你给我下毒,为的就是保护我?你不觉得这样的说辞很可笑?”
慕容泽默然闭上了眼睛,在心底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天要亡大雍啊!
“罢了,若是你不相信朕,你就离开吧。”慕容泽索性背过身去,不在理会这样事情。
是夜,飘洒了一整天的雪花终于停了下来。
凤鸾殿。
安秀慧在绿茵的伺候下又逼着自己喝下了一大碗的汤药。
“这汤药当真是苦啊,”安秀慧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对了,圣上去了蒹葭殿?”
“嗯,奴婢听说太上皇不慎染上了风寒,所以圣上特意去瞧瞧了。”绿茵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唇角的药渍,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整个后宫都在称颂圣上呢!”
安秀慧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讽刺。
称颂?
若像慕容禾这种小肚鸡肠的人都值得称颂的话,那么整个大雍朝就没有半个恶人了。
“红莲。”伴随着安秀慧低低的一声呼唤,一道玫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殿内。
“小姐有何吩咐?”红莲微微弯腰,面无表情的问道。
“绿茵,替我研墨。”
“是。”
安秀慧略微思忖了片刻,旋即开始提笔。
一刻钟后,等到纸张的墨迹干涸了以后,安秀慧小心翼翼的将其折好装在了信封里面,然后递给了红莲。
“替我将这封信送给大哥。”安秀慧似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红莲略微挑眉,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意外。
等到红莲拿着那封信离开之后,绿茵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娘娘?”
“绿茵,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本宫也很清楚,若是本宫不这样做,本宫定是会后悔的。”这些年以来,她所踏出的每一步她都不曾后悔过,可如今她开始质疑自己了。
父亲口中的那个大计划,那个他们筹谋了数十年的计划,真的是对的吗?
安秀慧默然闭上了眼睛,不敢再让自己继续深想。
“娘娘,夜深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嗯。”
与此同时,养心殿,烛火通明。
慕容禾靠在金光璀璨的龙椅上,眉眼之间满是疑问。
慕容泽今天所说的那番话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口上。
高处不胜寒。
他费尽心力才得到现如今的这一切!
他无法容忍任何其他人来抢夺属于他的皇位,属于他的权力!
“来人哪!”
“属下在,敢问圣上有何吩咐?”
“朕需要你去做一件事,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慕容泽想了想,转身走到了御案前,提笔快速的写下了两句话,然后转交到龙卫的手中。
“做好这件事,立刻回来复命!”
“是,属下遵旨!”
等到偌大的养心殿再无他人的时候,慕容禾转身看着那正在微微摇动的烛光,眼底深处交织着复杂的光芒。
景媛,但愿你对朕的心是一如既往。
大年初二,回娘家。
秋菊已死,唐金金也不知所踪,唐石柱更是成了疯子被关押在唐氏祠堂。
所以唐欢喜不打算回去了。
“欢喜,你听没听说,圣上准备广纳后宫了呢!”钱氏一边揉着面,一边低声叹息道,“年前圣上还力排众议帮着皇后登上了后位,怎么短短的几个月就改变了主意要广纳后宫呢?”
果然,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
就连圣上也不例外,都是贪财好色之辈。
“大嫂从哪儿听说这些消息的?”唐欢喜正在调制饺子的馅料,眉眼弯弯的笑着问道。
“你不大爱出门,你怕是不知道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呢!”钱氏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啊,咱们云水县距离京城远着呢,相信圣上选妃也选不到我们这里来!”
毕竟山高皇帝远,管不着。
唐欢喜听着这番话若有所思。
自古以来,前朝与后宫的联系都是密不可分的。
再加上慕容禾的皇位是从慕容泽的手上抢回来的,所以他会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他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本就是于理不合。
“姐姐,咱们今天吃饺子吗?”刚刚练习完一套形意拳的慕笙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布满了汗珠的小脸上绽放着可爱的笑容,“我刚才听到子涵说了,咱们今天的饺子馅儿很不一样?”
唐欢喜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