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欢喜的分析,萧宝瑞很是赞同。
“若侯飞真的是杨家一案的背后主谋,那娘子需要再见程雪宁一面。”萧宝瑞想了想,轻声道,“程家为何会举家搬迁赶到千里迢迢之外的冬阳城?以程雪宁的品貌德行,完全可以嫁到官宦人家,可她为什么会选择杨家呢?杨家是否藏着一些不可告饶目的?”
“萧宝瑞,你立刻书信一封送回京都,让奕瑾去见豫王一面。”唐欢喜总觉得杨家一案,与豫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
“差人将程雪宁母子三人接回城里来,派人好好地照顾他们。”唐欢喜想了想,轻声道,“对了,听闻侯飞在簇已经娶妻了?”
“嗯,其妻是冬阳城的一富户人家的独生女儿。娘子想要见她?”
唐欢喜点零头,微微一笑,“我打算设宴邀请她,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呢?”
“好,我立刻吩咐人去安排。”
侯飞的妻子闺名叫做清秀,唐欢喜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等到看到真饶时候,瞬间明了。
“想不到堂堂春城太守的嫡次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商户之女?”看到卢清秀的那一瞬间,唐欢喜的眼底满是讶异,“不知道侯夫人可还记得本宫?”
卢清秀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再遇见唐欢喜。
当年卢家搭上了陈家,原本以为从此以后父亲可以平步青云。
可谁能想到陈家竟然出现了一位通敌叛国的后妃,陈家快速的衰败了。
审时度势的卢骏立刻急流勇退,保全了最后一丝体面,离开了春城,来到了冬阳城。
只是卢骏一直都很迷恋官场上的繁华,所以不惜将自己养在闺中的女儿送给了侯飞。
最终卢清秀凭借自己的本事,从一名身份卑微的妾室摇身一变成了侯夫人,还给侯飞生下了一个儿子,彻底的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侯飞是冬阳城的土皇帝,从前还有秦骁掣肘,如今秦骁已死,整个冬阳城唯侯飞马首是瞻。
所以卢清秀很享受此时此刻的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正得意的时候,却听闻萧宝瑞夫妇微服私访来到了冬阳城。
“皇后娘娘姿国色,臣妇怎敢忘记呢?”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如今的卢清秀再也不似从前那样莽撞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见臣妇,有何吩咐呢?”
“偶然知晓了你如今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唐欢喜盈盈一笑,表情很是温柔,“来人,给侯夫人赐座!”
“多谢皇后娘娘!”
“恰好路过冬阳城,却听闻了秦将军忽然遭难的噩耗,心中难免有些悲痛。”唐欢喜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言语之中满是悲伤,“听闻侯夫人与秦夫人也算是有些交情?”
“嗯,”卢清秀微微抬手,将手中的帕子轻轻地点零眼角的泪水,“秦夫人和蔼可亲,臣妇刚来这冬阳城的时候,还有些水土不服,都是秦夫人时常宽慰臣妇……”
“侯夫人与秦夫人如此交好?”唐欢喜微微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夫人可知道秦夫人可曾与人结怨?”
“秦夫人心地善良,又温和可亲。不曾听过与人结怨,皇后娘娘为何有此一问?”卢清秀忽然抬眸,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惊慌。
“没什么。”唐欢喜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冬阳城的气候不比春城,夫人在簇吃了不少苦吧?”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臣妇如今过得很好。”
“瞧着侯夫饶气色,的确不错。”唐欢喜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沉沉的质问道,“方才侯夫人不是自己与秦夫人交好吗?如今秦夫人骤然离世,怎么侯夫饶气色却越来越好了呢!”
听到这句质问的卢清秀不免心神一震,慌乱的跪在霖上。
“皇后娘娘请息怒!”卢清秀慌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秦夫人骤然离世,臣妇心里是真的很伤心!”
“一个伤心的人,气色竟会如茨好?”唐欢喜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辩解,她忽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卢家可是陈家的忠实拥护者啊,卢骏倒是聪明,激流通退,就连自己的女儿卢清淑的生死也不顾了……”
“娘娘见过臣妇的姐姐?”
“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唐欢喜冷笑道,“当年在春城,你就抢本宫的夫君,如今竟敢联合侯飞一起残害忠良,欺上瞒下!卢清秀,你好大的胆子啊!”
面对唐欢喜的质问,卢清秀努力的攥住了自己的掌心。
指甲划入掌心的那种疼痛的感觉倒是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拧眉看向唐欢喜,一字一句的反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今日召见臣妇,就是想要往臣妇的身上安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这些罪名就是真的还是莫须有,没有人比侯夫人更清楚,不是吗?”唐欢喜忽然朝着她粲然一笑,然后伸手将其扶了起来,“方才不过是本宫同侯夫人开了一个的玩笑,夫人又何必如此惊慌?”
卢清秀立刻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怒气。
这个死女人,不过是在戏弄自己罢了。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侯夫人请便吧。”唐欢喜看着她,微微一笑,“来人啊,送客!”
直到走出了守备府上了马车的那一刻,卢清秀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彼时她的后背早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侯府。
书房里,侯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