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齐秦两军大军官一起叫好,满堂雷动,大家纷纷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以示不复中都誓不还。
玻璃杯的碎屑溅得四处都是,也把整个宴会的气氛带上了最高潮,陕西军将们不太会唱高俊新编的军歌,但他们都喜欢唱落叶曲。高昂苍凉的曲调让人心动,想起过往几个月征战当中英勇献身的同袍,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宴会通宵达旦,唱了再哭,哭了再喝,喝了又唱。高俊在营地边上呕吐出两壶酒、三盘烤猪肉外加胃液的混合物之后,总算是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睡了一个时辰,然后就被斡脱推醒了。
这个蒙古人傻归傻,倒是有一个好处,叫他几点叫醒自己,他绝对不会因为心疼高俊就晚个十分八分的。高俊忍着嘴里的苦味洗洗涮涮,升帐的时候却发现手下的军官几乎全都没有来,只有宋永童已经准备完毕,听他冯达和蔺中荦刚才也来了,看到没人就又走了。
高俊模模糊糊想起来,昨晚的是不醉不归,似乎忘记今要免升帐的事,但是全军宴饮如此,想要让大家及时起来也未免强人所难。
“算了,今上午让大家休息一下,等到未时再升帐议事吧。”高俊抹了抹自己的脸,也想先回去再睡一会儿,就在此时,帐外却传来一点嘈杂声,潘正很着急的掀开帐篷进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看上去似乎根本没喝酒。
看到潘正急匆匆的进来,高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宿醉的酒意一下子消了一大半。正张口要问,又有七八人进来,都是陕西的将领,虽然脸上略带倦容,但是都操持得很好,一起向高俊参拜见礼,准备升帐议事。
“彦真,你治军有方啊,我自愧弗如。”看到眼下的情况,高俊突然产生了一股惭愧之情,山东军马今的表现着实有点丢人了,看样子潘正为这次见自己准备了许多。
“山东的将军们都是一直跟着大王南征北战的,自然知道大王的秉性,能够合拍。”潘正已经知道高俊被封为郡王的事情,跟着改了称呼:“我们陕西军将远远不如,如今已经合营,原本隶属于陕西军民元帅府的各军人马都应直接向大王报事。”
“可别,这么多的事,我未必能全部管得了,之后咱们攻打燕云地区恐怕还要兵分数路,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元帅府重新调配兵力。”
两个人正着话,却又有人昏头昏脑的冲进营帐,这是林一舟,他昨晚不胜酒力睡的较早,起床时想到今有可能升帐,急忙跑了过来,正看到陕西军将们都已经准备齐备,顿时一愣。
冯达、胡光祖、季宗若、白长年这几个人要更晚一点,然后,蔺中荦也赶了回来,顺道把陈光谅也拉过来了,剩下的点检们一个比一个晚。
高俊都不用话,所有的山东军将们就都十分惭愧。
“三不认真,赶不上潘彦真啊。”末了,高俊长叹一句,把所有人都羞臊了个大红脸,但也不得不对潘正心服口服,在这点上陕西军将们确实干得漂亮。
本来也没什么要商量的事,等人马都散去之后,高俊忍不住对潘正笑道:“再这么下去,我看你当光军的主帅比较好。”
“大王要慎言!”这次潘正道没像高俊想的那样被吓得魂不附体,反而正色对高俊:“这种事情可不应该开玩笑。”
“得撩了,论起戎机才干,我远远比不上你,以后军事上的事可能会委付你多决断一些,这不是开玩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挑起全军的担子。”
潘正其实在最隐秘冲动的时刻确实想象过这种事情,但此时还是有些惊诧,无言以对,只能深深下拜。
高俊知道自己不是战神,也不可能永远带着军队,为光军物色一个合适的统帅也是他的职责之一。潘正着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加入光军最早,资格也相当之高,冯达是他的同乡,李铭对他十分佩服,丛方印、谭剑豪、葛其骏以及相当一部分统制治当年都是他手下带的兵,潘正是大家的老队正,老军使。完颜陈和散郭蛤蟆、乌古论长寿等一系列边塞未来的名将也都是他亲自招揽过来的,张纲、萧邦杰也都是一时之选,潘中的威望仅次于高俊,是当之无愧的光军第二人。
全军欢宴一,之后又是连续的犒军活动,高俊对潘正,太原是目前解放的最重要的城市,规模甚至高于真定,可以是仅次于中都大兴府。所以入城仪式一定要搞得热闹威严,军队纪律必须秋毫无犯,所以事先要把士兵们喂饱,让他们之前血战时的那种狂热渐渐消退。
在霍州呆了足足两,全军才重新向太原城靠拢,此时原本留守在太原周围的部队已经牢牢包围了城池,走投无路的守军杀掉了坚持要求抵抗的蒙古头领,派出使者请求投降。
光军已经派出了约四百饶先遣队入城,控制了城门和粮仓,并要求城内守军约束行动,保持纪律。在南边投降的那些世侯头领,也各委派子弟进城,告诉太原被抛弃的守军们,光军没有为难他们的家眷,要求所有人不得妄自生事。
进城的光军部队表现和蔼,让大家原本的戒心渐渐消退,另一个方向的声音开始涌现,光军乃是一支仁义之师。
“彦真啊,两时间你给了我三个惊喜,让我知道陕西军将依然是光军的队伍,现如今我也该给你一点惊喜了,等到太原城下的时候你可要抖擞精神,收拾的干净一点。”快到太原的时候,高俊突然带着点狡黠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