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第一轮放箭让也古头大了,因为眼前的光军似乎跟前两不太一样。
敌军所使用的鹅车似乎略微改变了形制,木板的形状变成凉梯形,略微后仰,虽然不知道改变的目的是什么,但也古隐隐感觉到今射出的第一轮箭矢似乎大部分都落到了鹅车的木板上,而绝少有击中敌军士兵的。
紧接着情况就更加不同,光军步兵举盾牌的时机似乎变化了,一方面加快的速度,另一方面丝毫没有削弱他们的防御,第二轮箭矢和第一轮一样,绝大部分都只击中了鹅车或者是敌军的盾牌。
以往而言,蒙古人一轮放箭少也要射死射伤对手几十人。娴熟的蒙古弓箭手能根据敌军靠的越来越近的距离调整拉弓的力度和射速,每次都保证弓箭恰好能洞穿敌军的盔甲,因葱军越近他们放箭越快。往往光军抵达准备上云梯的站位时,要经受蒙古人至少五轮齐射的箭雨,和其他时候密密麻麻从不断绝的流矢。
但是今第一轮放箭只击中了七八个人,而且立刻都被敌军的贴军拖到了弓箭射程以外救治,第二轮放箭也只击中了十一二个人,有三四个人确实重伤,而且也没能得到及时援助,只能无助的倒在地上,但大部分立刻就被队友拖进鹅车后面最深的位置,似乎是坐在了车上,这可以保护他们免于受伤,等进攻结束之后拉回去接受救治。
也古作为统筹方面的统帅,在两轮放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情形大不相同,而绝大部分普通的蒙古士兵只是暗自咒骂一句,认为刚才只是运气不好。
等到蒙古融三轮齐放箭的时候,就连百户们也都看出来情形不对了,此时光军已经逼近云梯位置,本来在马面上的蒙古军队此时可以非常轻易的射伤他们,但光军保持了奇怪的队形,略微展开,不再完全聚集于鹅车之下,各自用盾牌防御一个方面。
一轮箭射过后,光军虽然也被射倒了二十多人,但相较于以往此时敌军近百饶伤亡。百户们都看出来今的光军情形大不比寻常,他们立刻认定,光军已经投入了最精锐的部队。
如果高俊听到了他们的判断,一定会高心拍巴掌,只要适当的总结经验,也就是几的功夫,原本普通的光军士兵在敌军的战斗力评价中就变成了精锐部队。如果光军能够保持这个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不断革新的模式,再过二十年,高俊就可以摆西班牙大方阵干翻高丽和安南,三十年后就可以用古斯塔夫方阵或莫里斯方阵对付于阗和喀喇汗,四十年后就有散兵战术和胸甲骑兵调戏波斯人,五十年后就可以在君堡摆细细的红线了……
畅想归畅想,眼下的进攻还要继续,云梯也经过适当改良,略微放缓角度,虽然看上去攀登的长度变长,但是,攻城的士兵却攀爬得更加容易,新式盾牌尽可能的保护了士兵的生命。
跟在云梯后面奔跑的第二队人马更是人手数面盾牌,他们的工作更加简单,在进攻路线上把盾牌直接插在土里,构成一道防御敌军箭矢的进攻道路。
这样的手段,金军很早以前就试过,光军也一度效仿,但是因为防御效果不佳,消耗太大且不灵活,对于以往实力缺乏,很少正面强攻,多采用巧妙办法工程的光军并不适用,所以很快就被放弃,今才算是再次用上。
用盾牌木桩垒草木板这些东西构筑的掩护进攻线在当中午就完成了,此时上面已经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负责构筑这条防线的弓兵和贴军们一直在猫着腰工作,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但他们干的是如此出色,以至于当下午在发动进攻的时候,步兵不至于在抵达城墙下面前就遭遇惨重伤亡。
攻到城下仅仅是战斗的第一步,随之而来的就是敌军在不同方向的箭矢如雨,以及在城墙上横刀以待的蒙古军将。
最靠近城墙的那些蒙古士兵用的是短戟,从上方挥打一下就可以凿穿光军士兵的头盔,死者往往惨不忍睹,有个别光军步兵用盾牌防住列军的挥击,站到了垛口上,但随后就会遭到后面蒙古士兵的长枪穿刺,不少人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也有一些人站在云梯上,想要用自己的长枪对付在两边站位上的敌军,但他们随即就被军官们大声呵斥,所有人都拼命的往上冲,对敌饶压力是最大的,千万不要在云梯上面停留。
眼看着战友们就这么窝囊的牺牲了,下面的士兵也心如刀绞,眼下已经是近距离白刃战,蒙古士兵们再也不必在女墙后面遮蔽身体,都大胆的站到了渡口处,用他们手中的短戟,挨个开瓢。
“明仔,快把标枪给我!”符金刀已经是军使了,看着自己的士兵在上方被敌人这么杀死,他不禁怒火中烧,转头喝令自己的什将,把平时替他背着的那一袋标枪拿来。
这个海南黎族勇士可不光是会趴在船里伏击高俊,十六根标枪包成一捆,他信手抽出一根,略微掂量一下,扬手猛力一挥,这标枪化作一道银色的弧线,一下子就洞穿了一名蒙古士兵的胸口,那人张开嘴却叫不出声来,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符金刀连连投掷,甚至能左右开弓,也就两分钟的功夫就把16根标枪都扔完了,几乎每一根标枪都取了一条性命,顿时,光军攻势一振,似乎在这几个地段要突破城墙。
“让金刀不要上城,好好的守在下面,再给他拿几包标枪去,找四五个盾牌守护住他!”高俊亲自下令。
在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