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虔,我批准你用马,立即通知冯达、张大春,让他们各派两队支援李铭,伺机夺回东潭!”
“现在眼前还有不少敌军,不能撤走太多兵力,支援的军兵留下五队,剩下的跟我走。”
“命令陈秉彝立刻清点现有的食水,派遣民兵储藏积雪!”
高俊一道道发布命令,整个防御地域内的军兵都像工蜂一样舞动起来,把防御的重点从北寨转移向东潭。
对于明安而言,现在可真是好运连连,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敌军重要的水源地,看得出来敌军猝不及防,既然如此,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进一步的进攻。忽都华亲自打头阵,契丹硬军压上防线。
内侧的防线本来就不够牢固,而契丹军的进攻气势如虹,即便是各路支援赶到,也难以阻止敌军的突破,李铭左支右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数百名契丹骑兵突破了第二道防线的木栅,一鼓作气冲进了防御地域的内部。
“完了!”李铭悲怆地痛呼一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阵地上却又响起了令人意外的喊杀之声,一群灾民手中拿着从战死的军兵身上捡来的武器,勇敢的向后面的契丹骑兵发动了反冲击!
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但是胜在人数众多,而且令人吃惊的排起了横排,队列站得并不比军兵们差,面对全副武装的契丹铁骑,他们毫无惧色的迎上前去。
其他军兵也补了上来,防线的缺口被堵住了,敌人的骑兵再次被驱赶回木栅那里,仅仅大约漏进去一百余骑
秦宁正在率领他的队向东潭赶去,从河北回来之后,他从队副提拔为队正,但是整个人却变化了很多,更加沉默寡言,有事没事的时候总爱抚弄一个拨浪鼓。路经一个村庄的时候,秦宁突然发觉附近的烽火台点起了烟,这意味着有敌人在靠近,白色烟柱两道,表示敌军约为一百人。
“快,快到这个村子里面去。”秦宁立刻招呼士兵往里进,村子的社长出来相迎。
“在下是队正秦宁。”
“我是平八社的社正费大力,你叫我老费就行。”社正是个爽快人,但是有点唠叨。“我看不懂烽火台,这是有敌人要来的意思吗?有多少人?”
“一百名骑兵。”
“那可就糟了,我们村子里男女老少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人,你可要知道,我们社可是模范社,男子们不是去当军兵就是当民兵,婆娘们天天下地干活,男孩子们都去了管学,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秦宁嘴上问着,但是心里面却什么都没听进去,他正在查看村子的地势,幸运的是村民们在进村的道路上都修了简易的沟壕,这些沟壕原本的目的是排水,但是眼下也能起点作用。
“我们社当年括地括的惨啊,高郎君把社里被括的四百多亩地都还回来了,就凭这个,我们跟着高郎君上刀山下火海。”老费指了指村外面:“你看见那棵小白杨了吗,我说的是那棵,你抬头看一下,那叫消息树,敌人从哪个方向来,哪边的树就会倒下,这办法是何先生教给我们的。何先生也是个好人……”
当忽都华率领契丹骑兵靠近这个村子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棵树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面对的方向上出现了无数的军兵村民啊,箭矢如飞蝗一般射来,剩下的人拿着武器或者棍棒严阵以待。
这些人把家具都拿了出来,摆在道路上,骑兵没有办法一跃而过,忽都华连续兜了两个圈子,但是村子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小的望台,有人在那里指挥军兵及时调换方向,始终牢牢的将自己堵在村外,忽都华不得不放弃。
从中午到傍晚的这段时光里,防御地域内不时传来号角的声音,之后是队正催促进军的木柝声,各管各社、各安置点的自卫力量全部都被动员起来,忽都华突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狩猎的对象,一百多名骑兵不断的被驱赶,被分散,到最后只剩下自己。
在被一小队军兵驱赶之后,忽都华慌不择路,迎头撞上了一群民兵,胯下的战马挨了一朴刀之后一命呜呼,直接把忽都华摔了下来,随即他感觉好几个人压了上来,一双大手在自己的咽喉处摸索着,还有汉人急切的叫声:
“这是个头领,抓活的!”
石抹明安占据了高俊的水源,而高俊俘虏了石抹明安的儿子。
在之后的两天,石抹明安像疯了一样从两个方向发动了几乎无法抵御的进攻,但是高俊的军兵也在顽强的防守,东潭这里已经汇集了十七个队的军兵,任凭敌军如何咆哮,防线岿然不动。
郭延嗣更是直接致书高俊:把我的部下从十字坡这走吧,交给其他的军士们,十字坡有我一人、一弓、一壶箭就够了。
十字坡山岭险峻,道路崎岖,但是能够进入防御区的只有一条道,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敌军不能纵马奔驰,只能老老实实的爬山路,这便是郭延嗣的活靶子。反复斟酌之后,高俊从这里撤走了五队军兵,支援南北两个战线。
但是随着战斗的进行,饮水问题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储备的用水已经日渐枯竭,利用冰雪融化也是杯水车薪,敌军早已觑见了高俊的短板,把每天的排泄物都扔到了河里。
何志也一天连发三道命令,所有的非战斗公职人员都在寻找水源,但是任凭如此也无法跟上消耗的速度。
就在这天傍晚,何志也办完了公务,准备去查看雪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