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要是再晚一点,时全就会喝醉,而彭义斌办完军务就该睡了。来信之前,彭义斌还在担忧的问时全:
“时全头领说高俊肯定会来,这点不错,但是来人多少,几时过来,头领从何得知?”
“这点彭老弟只管放心,我自有办法,不光是高俊几时来,来多少,我还知道他的必经之路,我已经布下线索,你请看。”时全喷着酒气,指着地图:“打败高俊不难,此人固然兵强马壮,但毕竟也不是神仙下凡。这个七里林就是他的必经之路,我们知道这个,就能提前设好埋伏,你老弟的兵强马壮,加上我的人多势众,怎么说也能打败他吧。”
“我还是不相信,时全头领怎么知道高俊一定会经过七里林?”
时全刚想吹个牛,却看到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地赶来,递上了一封密信。
时全还是粗通文字的,一目十行看下去,顿时惊叫不好!
天知道这个高俊居然如此不晓事,居然抢先出动了,如此一来,在七里林伏击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更要命的是,谁都知道这个高俊出击是为了干什么,自己现在危险了!
但是继续向后看,时全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乌林达与提出了一个新计划,而且看上去还算有些实行性:时全和彭义斌立即开拔,即刻前往三家寨,高俊将在那里领取乌林答与提供给他的物资,两人可以在这里与高俊作战。
虽然三家寨的地形不比七里林,不可能达成突然的袭击,但是在高俊没有修筑工事,没有安营扎寨的情况下与其作战,还是有不小的胜算的。乌林答与在其中也会下一副烂药:他提供给高俊的将会是腐朽的箭矢和锈烂的铠甲,以及已经发馊了的粮糗。
看到这些后,时全心里也有了些底,立刻拽上还在云山雾绕的彭义斌,下令立刻整军出击,彭义斌心里担忧的很,但是看时全似乎志在必得,而且确实把自己的人手全部压上去,也横下决心,反正时全跟自己在一块儿,也不担心他耍什么诡计。
就在这风云突变的时候,东平吕家的阁楼里,吕仲骐惊讶的看着文月儿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
“逃走。”
“你是觉得时全他们赢不了?”
“胜负在五五之内,如果高俊获胜,他必然要找东平府的麻烦;就算是时全获胜,也难保高俊会不会死里逃生,这个风险相当之大,依我看还是速速避祸为妙。”
“你说的有道理,看样子我也要避避风头。”
“公子说笑了,吕家是官宦世家,您在这里又有万贯家财,什么风浪能打到您的头上呢?”
“你说过,高俊这人做事全凭性子来的,我不喜欢这种人,也厌恶再见到他。好在我在山东地面上有不少别墅,你可以随我去避难。”
“可是公子,您的万贯家财可带不走啊。”
吕仲骐笑了:“钱财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全都留给高俊好了。”
文月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眼看着吕仲骐去吩咐下人准备,虽然家财不打算带走,但是那一个个活体艺术品是必须带走的。
在经历一夜的行军之后,高俊在中午时分抵达了三家寨一带,不得不说东平府的工作效率很高,这里的物资已经堆积如山,但是只有二十多名军兵在那里看守,一看到高俊就凑上来打躬作揖的,还想讨点赏钱。
高俊皱着眉头,让陈秉彝发了一点红包。那二十多个人忙不迭的千恩万谢,但是随即就一溜烟儿跑了,好似做贼一般。
“难不成是他们贪墨了什么东西,怎么走得这么快?”高俊有些纳罕,赶紧让陈秉彝带人清查物资。军兵们解开大车上的袋子,打开围着羽箭的草席。
很快,军兵们发出了愤怒的叫声,袋子里面的粮食都已经腐败发臭,草席里面的羽箭都已经不能使用,装在木箱里的盔甲用手都提不起来。
“这个老东西!”潘正忍不住骂出声来。
高俊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很明显,乌林答与在故意怠慢自己。高俊并不是特别好面子的人,但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而是要自己的命。但是他敏感的想到了另外一层问题:乌林答与究竟有什么动机这么做?
但是现实马上就给了高俊答案,一名骑兵纵马飞奔而来,他的后背上还插着一支箭,高俊认了出来,这是温迪罕僧虔的手下。
“禀指挥使,红袄贼张左右两翼而来,人数约万,其间两面大旗,是时全与彭义斌。”那名骑兵强忍着剧痛,向高俊报告军情。
“好,快把他带去休息,派人去通知僧虔,要他三番轮流不停的向我报告敌军的动态。阳谷营和民兵赶紧挖掘工事,寿张营的跟我来!”
潘正得了命令,立刻指挥手下的军兵开始就地挖掘防御工事,但是情况并不良好,由于这次是出击,再加上大家都以为能够得到东平府的补给,所以没有携带太多的工具,铁锹和锄头都不够,也没有可以组装的木栅和拒马。
军兵们只能用锤子把坚硬的木桩钉到地上,然后在上面连上绳子,做出来一道可有可无的工事,潘正看着心里焦急,直接向高俊报告:“根本没有办法挖掘工事,让全体军兵一块参加战斗吧。”
“好吧,你们不要挖掘工事了,立刻坐下来休息,民兵准备饭食,检查器具。”高俊命令。
此时高俊的兵力不足:寿张营七百人、阳谷营四百人、民兵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