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名红袄军的使者再次出发,他捧着一把剑,前往寿张县城,并且再次见到了赵汝凡。
“上一个来的人被我打了20棍,你是不是想被打40棍?”
“何志也在哪?我有要事要告诉你们的何先生。”
“就你这贼眉鼠眼的寇盗,也配见何先生?给我拉出去打40棍,然后赶出城外!”
几个民兵上手就要拉人,此人大力挣扎,高声叫道:“你是什么人?你可是何先生的亲信吗?那你认不认得这样东西?”说罢,高高举起手中的剑。
护卫在赵汝凡旁边的两名民兵,立刻加强了警惕,得到一个眼色之后,一名民兵上去把剑拿了过来。
“这把剑是什么?”赵汝凡问。
“看样子你并不是何先生的亲信,如果是的话,他应该能认识这把剑。”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句能彻底激怒赵汝凡的话,那么没有比质疑赵汝凡在高何眼里的地位更有杀伤力的了,总之,他挨的棍子加了倍,连人带剑一起扔了出去。
这名使者回来的时候,文月儿的双手还绑在床头,细腻光洁的肌肤上有一层密密的香汗,就连满头乌黑长发也被汗珠打湿,披在肩头。
得知交涉失败之后的时青对吕仲骐、文月儿两个人非常失望,简直忍受不了这两条肉虫还在自己的营地里,但是一想到文月儿可以让自己招安,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这种烦躁的感觉让他彻夜难眠。
到第二天一早,吃了一晚上辣条的文月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同样非常惊奇。
吕仲骐让几个使女按摩着发酸的胳膊,提出自己的见解:“何志也不在寿张县。”
“这不可能,这是他的老巢!”时青反驳。
文月儿倒是若有所思:“我曾经在这两个人的治下生活过一段时间,比你们更了解高何二人的脾气秉性,这段时间我也尝试着了解这些人的资料,何志也确实有可能不在寿张县,而在汶阳县,毕竟那里才是抵御侵袭的前锋,而且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时青有些未可置否:“汶阳县也太危险了吧,据我所知,那里只有一人高的土墙,而攻打那里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彭义斌,依我看,不消三天就能拿下来。假如何志也确实在那的话,那我倒真的很佩服此人。”说完还没忘记瞟文月儿一眼。
文月儿的眼神阴沉下来:“这群恶贼。”
吕仲骐依旧是淡漠的脸色:“咱们去汶阳县吧,我的杰作马上就要完成了。”
时青松了一口气,可算送走了这两个人,他们把喻侠也带走了。感觉空气为之一清的时青赶紧找来石硅,商量下一步的进攻行动。
此时刘二祖也在商议对小庄的进攻行动,高家军的战斗力确实让他非常惊讶,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超过了一般的官军,在主将落马、部队分散的情况下,居然通过鼓号互相联系,在陌生的树林里杀出一条血路,反向袭击,反而把程宽从小庄里赶了出去。
红袄军伤亡惨重,阵亡达两千余人,而且不少都是刘二祖亲自带出来的亲信,是他成为南路红袄军首领的最根本支柱。
现如今,敌人缩进了庄内,红袄军连续几度强攻,都被打了回来,想要拿下敌人就变得难了。
而小庄之内,军兵们同样紧张万分,大家的主心骨是高俊,高郎君现在生死未卜,全军被围困在丝毫不熟悉的小庄内,以往,高郎君总会尽可能的熟悉战场环境,尽可能的事情给大家布置好任务,尽可能的考虑到各种情况,所以军兵们每次都胸有成竹,而如今,高家军有些不会打仗了。
高俊的伤势还没有起色,半夜里连续发烧,如果此时他醒着,但也能猜出来是腹部中的那一箭造成的腹腔感染。
自从研制成功烈酒以来,高俊十分强调酒精对于消炎的作用,每个都的军典都会背着一个满满的竹筒,里面是蒸馏萃取的高度白酒,不是为了喝,而是用来清洗伤口。
但是可怕的腹腔感染依旧困扰高俊,他也想不到,自己也成了这个的牺牲品。
连续发了几次汗,陈郎中哆哆嗦嗦的找来潘正:“邪气入腹,危急矣。”
潘正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当天晚上,几名军官、医队的全体医员、数名绣工聚集在高俊床前。陈郎中汗流浃背:“邪气太盛!”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潘正嘴角抽动,几乎站立不住。
陈郎中颓然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脖子,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可能还有。”
“什么办法?”
“二十年前,我曾经去开封归德一带行医,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医士,此人认为治病首重祛邪,故而苦心钻研攻下之法,如若腹部有实邪,采用此法或可医治。但是攻下法太猛太峻,采用的都是牵牛、巴豆、甘遂这一类虎狼之药,身体虚弱之人难以受得住。此人采用攻下法十数年,也不敢确保人人痊愈。”
“受不住会怎样?”潘正急问。
“精气下泄,体虚而死啊。”陈郎中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昉突然问了:“你说的这位医士,可是张宛丘张从正先生?”
“正是。”陈郎中很惊讶。
赵昉转身对潘正说道:“这位张从正先生师从我朝名医刘河间,常年在河南行医,医术精湛,所提倡的去邪法也颇有见地,多为世人所赞扬。”
“赵长史也知道这个?”
“还记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