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立刻跳了起来,作为司忠信的亲信,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几个装模作样的公差哪里是对手,被他指东打西,不到几个回合就全都放倒在地。牙人吃了一惊,转身就要叫帮手来,被他从后面轻轻拽过来,一拳打了个皮破血流,摔倒在地。
马倌还在外面套马车,听到里面有打斗声,好奇的凑过来想要看,士兵匆匆出来,推着他往马车那走:“,情况紧急,马上上路!”
马车沿着拥挤不堪的道路出发,可是,市场中间的那些道路并不容马车通行,每次都是牙人这边核准之后,搬开路障打开出口,马车方得离开市场,两个人赶着马车兜转一圈,顿时骂声四起,一脸是血的牙人和几个公差也从市场的草棚爬了出来,要喊4四的人帮忙抓着去江北的奸细。
“快看,有公差过来,朝廷要来剿黑市,大家先把东西藏起来!”看见这几个人从房间爬出来,正要叫人帮忙,士兵抢先喊了一句。
果不其然,整个市场一下子乱哄哄的闹了起来,有人想去找牙人讲个究竟,有人急着去收拾骡马,还有的人已经抄起扁担,要去殴打公差。趁着这个机会,士兵夺过马鞭,驾着马车直接碾过一路上零零碎碎的东西,终于逃出市场,两匹健壮的大理马在修好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很快就把其他人都甩在了后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以跳车,反正这马车我要定了!”士兵掏出刀来:“你要是舍不得买车的话就跟我走,我保证马车还是你的。”
往扬州城奔了不过三四里,士兵突然叫着马倌儿赶紧停车,两匹马不解的慢慢停了下来,士兵依旧牢牢的占着马车的一角,对着前面喊道:“你们几个怎么出来了?夫人呢?”
“在这里!”士兵们汗流浃背的抬着一个担架,夫饶头发露出来一点:“有公差进扬州城了,,我们再晚出来一点,四门就要封闭了。”
“肯定是来找咱们的,咱们快走!”
四名士兵加上一位孕妇上了马车,用车上的干草想办法铺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在官道上行驶的话,产生的颠簸倒也不那么让人不快。司夫人努力的放松表情,但看得出来她既紧张又痛苦,这样的旅程对于孕妇来是很难适应的。
马倌儿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六个人太多了,对马儿来是难以承受的负担,但是几名士兵一眼就把他瞪了回去。
马车走得很快,这两匹南马还是很健壮的,不比公差的马差,马车也很结实,马倌儿的技术也很好,士兵们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夫人身上,防止她感风受寒。
一起这个,司夫人发出了微弱的疑问:“殷姑娘也跟咱们一起走吗?”
这四名士兵都是司忠信的亲信,自然之道殷姑娘是谁?他们一起点点头:“会走的,会跟咱们一起走。”
“要我看,既然他已经决心做大事业,就不要顾及家人,这时你们都应该留在他身边。前面也有村庄,不如让我留在那里寄养一段时间,不会有人知道的。”
“夫人可别笑话了,我们这次是奉命接夫人去盱眙,这次是打脊送人,您要是不去盱眙,我们也都不用去了,一起跳高邮湖就完了。”
负责租马车的那名士兵瞪了话的人一眼:“王朝,你就不能点好话?”
然而,随即,几个饶表情越来越凝重,不消别人提醒,他们已经看到了身后的烟尘,有人纵马追来了。
道路两边已经显示出兵荒马乱的样子,居民正在不断逃离,看样子,司忠信举兵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那么几名士兵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在这个时候纵马向北追赶的会是什么人。
“不能让他们带走夫人,咱们怎么办呢?”王朝这下子慌了起来,负责租马车的那名士兵略微沉吟了一下:“王朝、赵虎,你们俩接着赶马车走,不要让人瞧出破绽来,到前面那个拐角处,我和马汉把夫人接下来先躲一躲。看到远处那片树林了吗?我们会从那里走,两之后高邮东石台会合。”
“高邮东石台是哪里?”
然而张龙根本就没有听王朝的发问,他又转过头对那个马倌:“这与你本无关系,但是用的是你的车,公差追了上来,你没法交代。你且自己来选,是跟我们俩走还是跟他们俩走。”
出乎张龙意料的是,到这个时候,那个畏畏缩缩的马倌儿倒也坦然多了:“是祸躲不过,咱们一块下车跑吧。”
到霖方,他和马汉赶紧用那个担架把夫人抬下来,几个人就躲在树丛之中,而王朝赵虎二人疯狂的驾着马车继续前进。
两名士兵一前一后抬着担架,马倌儿在旁边跟着跑,追来的果然是公差,还不是一个人,听他们一路吆喝着不要放走叛贼的家属,生擒赏钱十万,首级赏钱五万。
尽管几个人心翼翼,但还是在即将进入树林的时候被巡逻的公差远远的看见了,那边吆喝了一声,十几个骑马的公差就一起奔了过来。
“快躲进去!”张龙也被吓了一跳,夫人也知道情形不好,顿时一惊,突然摁住肚子,咬着牙,显示出非常难受的样子。
“夫人要生了,这可怎么办!”马汉惶急不已,但张龙也实在想不到办法,三个人一路狂奔至树林内,这真是好大一片丛林,林木参不见日光,一路免不了,荆棘缠,青藤伴,一口气跑了半个时辰,两名士兵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夫人已经脸色惨白,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