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院的名字好听,其实。xing质跟后世的ri军慰安所差不多,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女xing的遭遇……
还有一些没有送入浣衣院的女子,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将会做为女奴被肆意贩卖。像完颜宗翰就曾以十人换马一匹,将这些身心被摧残得差不多的女子卖到高丽、蒙古作奴仆。宋人无名氏所著的《呻吟语》引《燕人麈》说这些妇女,“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甫出乐户。即登鬼录”。《燕人麈》作者记录其一位铁匠邻居。“以八金买倡妇,实为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
被扣留在金国的北宋使臣宇文虚中曾遇见沦为歌ji的北宋宗姬,作《念奴娇》词称其为“宋室宗姬,秦王yòu_nǚ,曾嫁钦慈族”。
千年靖康路,尽是血泪诉……
在这之后,二帝迁往韩州。在韩州。金人将城内女真住户全部迁出,只供二帝等二千余宋俘居住。据《宋俘记》载:“给田四十五顷。种莳自给。”据《南征录汇》说这还是金国二皇子完颜宗望格外开恩,嘱托完颜希尹及兀术等人。要求xing格yin鸷的完颜宗翰等不可像虐待辽天祚帝那样对待宋废帝。
“荒唐!可恨!可恶!辱我太甚!千古奇耻!”
越王赵偲一双保养细白的纤长手掌不停地颤抖,脸se胀得通红,长髯乱颤,眼睛布满血红,那模样随时都有可能喷出一口血来。
“我……本王不信,金人虽野蛮,但好歹也是一个大国,如何会做这般……人神共愤之举……”济王赵栩手中的供状飘然落地,双目呆滞,面如死灰。他之所以这么说,与其说是不相信,倒不如说是不愿、不敢、不忍去相信……
狄烈神情漠然,再从案几下取出两扎帛卷,朗声道:“这是本城主从金军行辕中搜出的两道金主上喻,是由上京遣使传喻汴京的伪楚帝张邦昌,以为震慑江南之用。里面用词骈四骊六的,本城主也看不太懂。在座诸位都是大才,想必可以看得分明。”
凌远用托盘将那两扎帛卷托住,分别交送到永安县公赵儆与项城伯赵供的手里,然后用低沉却不容质疑的声音命令道:“念出来!”
这两位公伯也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抖抖索索地将帛卷展开,用力咳嗽了几声,颤声念道:
“制诏赵佶……这、这,金人当真狂悖,竟向太上下诏,斯是无礼……”
“少说废话,念下去!”狄烈很不耐烦地打断这种白费口水的叫嚣。你们那俩货,都被人家折腾成什么样了?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面子!
“是、是……”金人对皇室的践踏,很明显对这些幸存的宗室们是一次近乎于毁灭xing的打击,所谓的皇室尊严,已被残酷无情地血淋淋撕下来。不知不觉中,以永安县公、项城伯为代表的一群宗室,气场顿弱,再无先前的傲然。
“……王者有国,当亲仁而善邻,神明在天,可忘惠而背义?以尔顷为宋主,请好先皇,始通海上之盟,求复前山之壤。因嘉恳切,曾示俞允。虽未夹击以助成,终以一言而割锡。星霜未变,衅隙已生……载念与其底怒以加诛,或伤至化;曷若好生而恶杀,别示优恩。乃降新封,用遵旧制,可封为昏德公。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事盖稽于往古,曾不妄为;过惟在于尔躬,切宜循省。祗服朕命,可保诸身。”
“制诏赵桓……惟乃父之不君,忘我朝之大造。向因传位,冀必改图,直无悔祸之心,翻稔欺天之恶。作为多罪,矜恃jian谋。背城下之大恩,不割三镇;构军前之二使,潜发尺书。自孽难逃,我罚再举……德贵有容,特优加于恩礼。用循故事,俯降新封,可封为重昏侯。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积衅自于汝躬,其谁可恕?降罚本乎天意,岂朕妄为!宜省前非,敬服厥命。”
昏德公!重昏候!
这可不是供状上的白纸黑字,而是真才实料的金国上喻!
噗!越王赵偲终于喷出鲜红;济王赵栩则身体一软,整个人从锦墩上滑跌在地。自永安县公、项城伯以下近三百宗室,齐齐伏地大恸,悲声震顶。
“奇耻大辱,古之未有!”
“金虏欺人太甚!终我赵氏世世代代,与完颜氏誓不两立!”
“二圣蒙尘,君辱臣死,我等犹自苟活,有何面目见列祖先贤……太祖、太宗,列位先圣,开开眼……呜呜……”
不光是大堂之上,便是屏风后面,也是嘤泣声声,哽咽阵阵,锥心泣血,令人闻之心酸。弄得整个一号楼里宛若灵堂一般。
狄烈的神情依旧漠然,不是他绝决冷血,而是他早已看过了这些供状与上喻。要怒,也早怒过了。身为一个后来者,对于这对悲剧父子的遭遇,狄烈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太详细罢了。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王朝覆灭,任何一个末代帝王,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没有无辜的帝王,只有无辜的妇女与百姓……
在狄烈看来,所谓愿赌服输,打败仗了,被灭国了,就得要有被敌国献俘太庙的觉悟。话说当年老赵家,在开国之时,将那五代十国的大小王国一一剪除之际,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比如那位弑兄上位的宋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