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支骑兵从中分开,一骑当先而出,身后簇拥着十余名高擎着各色旗帜的金军旗头卒。
当先一骑,是一名身披涂金山文甲,头戴熟铜八瓣盔,系着一领白棉大麾的金将。这名金将年纪已不轻,一脸的褶子肉,胡须黑白参半,脸上每一道皱褶,都象刀子划拉般深刻,一双眼皮半搭拉着,给人一种满不经意地感觉。
这金将看上去远不及韩常那般威武雄壮,但当他眼皮子上撩,显露出一双溢满死气的淡灰色眼珠时,那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感,令在场自韩常以下数百金军骑步兵,无不凛然垂首,气不敢出。
金将的目光向马岭关扫了一遍,在那堆积得高高的滚木檑石上多停留了一会,点点头,开口道:“元吉,你做得很好。若无你孤胆武勇,独挑近百贼军,我军纵然勇猛敢战,亦将有不小折损,且未必能叩关而入。此次记你一功,待解太原之围后,一并封赏。”
韩常顿首道:“拜谢大帅,元吉此战不为功勋,只为父仇!”说到“父仇”二字时,韩常双眼透出一股深刻地恨意,双拳紧攥,拳背青筋如蚓。
金将灰冷冷地目光一凝,越过马岭关,西北望太原,沙哑的声音在关前回荡:“韩将军为霄小所趁,殒落寿阳,此为我西路军之耻。女真人的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涮!天诛军!狄烈!今日我完颜银术可就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