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一下。赵榛立刻付诸于行动。
赵榛首先从帝姬们手中弄到一具用于玩赏的单筒望远镜——这不是管制军械,并不难搞到。从那一刻起,赵榛就“陪伴”着狄烈一起,风雨无阻,准时“训练”。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不辞艰辛。
白天,他将狄烈组装拆解巴雷特的步骤、动作用笔墨画下;晚上,不断比划揣摩。甚至睡梦里都是狄烈组装枪械的身影。两个月,近二十次观察,无数次揣摩矫正,最终确信,自己若能取得枪盒,必可重新组装起来。
老赵家的龙子龙孙,一个赛一个聪明伶俐,艺术天份、学习天份都比常人高出何止一筹,要学什么东西,绝不在话下。他们不缺心眼。只缺钙。
狄烈一向是枪不离身,哪怕进皇宫。见皇后,都随身携带。这位华国王戴奇形头盔,背负长匣的形象,在天枢势力中,早已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要想从他手中夺枪,还不如自杀来得爽快。偷枪。也不可能,谁能进得了重重防护的华王府?买通华王府仆役?且不说是否可行,据说华王睡觉时都是枕枪而眠的,你一个仆役还能近身?
其实之前未必就没有人打过这枪的主意,很显然,谁都没这个机会。
机会还是来了,大婚之日,枪盒离身——这是狄烈唯一的一次让巴雷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就是这唯一的一次,被处心积虑的赵榛抓住了。
枪盒是由岳云捧送至华王府后院的密室存放,那里有机关,有守卫,而且后院也非寻常人可以随意进出之地。可惜的是,今日是特殊中的特殊——华王的大婚之日;而赵榛,也非寻常人,他算是华王的小舅子之一,自今而后,他也算是华王的家人,还真有资格进入这后院之中。
赵榛是带着一壶“加料”的酒进入后院的。做为华王的小舅子,又没带违禁之物,又是在这新婚大喜之时,而且华王也不在府中,保卫等级自然降低,守卫没有任何理由拦截他。只要他不进入南北二楼,四下走走倒也无妨。
赵榛随后故做迷途,来到密室前。守卫们自然认得这位王爷,客气请他离开,赵榛则装醉,坚决要每个守卫饮一杯。若是换一个时间,守卫们非但不会饮一滴酒,更会将这喝醉了的王爷叉出去。但是……还是那句话,今日是特殊中的特殊。
赵榛也不死缠,只说了一句:“华王大喜,谁敢不饮?”
是啊!国人自古如此,在喜宴之上,或逢如此喜事,你不喝?是什么意思?不给华王面子,不想祝华王幸福美满?
所以,每一个护卫都是心甘情愿地饮了一杯祝福酒。结果,祝福不成,全似中了诅咒般,趴下了。
密室开启。不得不说,岳云毕竟年少,保密意识还不足,没想到在这华王府竟会被跟踪,所以开启方法俱被赵榛用望远镜远远捕捉到。
至此,赵榛终于拿到这远远看了无数遍,梦寐以求的枪盒。
最难的就是拿到手,至于出去,倒是简单,大麾一罩,直接出门——正常情况下,守卫是管进不管出的,进门时检查,还可以说是出于安全考虑,若出门也搜检的话,那就是侮辱了。
狄烈听到此,不禁摇头长叹:“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看来那句话说得没错‘上天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这样稍纵即逝的机会,也就只有你这整日盯住我的人,才能抓得住了。”
连日艰辛策划筹谋,终于达成,当着狄烈的面道出,更得到对方的赞叹,赵榛也是自觉得意非凡,半是卖弄,半是自夸:“你这神枪杀器,还真是难组装啊!尽管我模拟过无数次,但真正拿到手时,整整愣了一刻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摸索良久之后,一边按图操作,一边反复回想你的动作,足足花了我大半宿,才总算组装成功……”
狄烈忍不住道:“打断一下。你距离那么远,单凭一个两倍距望远镜,怎么能看清我使用的开启密码?”
赵榛愈发得意:“这不难,我看不清密码,但能看清你的手势动作——我发现你每次开启枪盒,那三组密码轮盘中,左则号码向上拨三次,中间向下拨两次。右侧向下拨两次——所以,我不知道你所设的密码是什么,但我知道你的拨号顺序是什么。”
狄烈苦笑,不得不在心里给赵榛点个赞。的确,他是有设密码,但他不可能三天两头换密码。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就算是银行存折也不可能老换密码吧。结果,落到有心人眼里,长期观察。密码不破而破。
后面的事,不用赵榛说,狄烈也能猜得个八九不离十:“枪到手后,完成组装,你就在此布局,以小厮守山口,屏蔽他人。然后利用你的十八姐,留字将我引来,做个了断。”
赵榛抬手用力一指:“说得好!你我之间,正该做个了断!”
狄烈平静地注视着赵榛:“我软禁了你两年。但也救了你两次,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你的怨愤么?”
赵榛难得的正色道:“区区施惠于个人。如何及得家国大业——狄烈,你先是华国郡王,再到华国王,下一步是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狄烈者,大宋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