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狙击南宋>第四百一十九章 机会?陷阱?
天诛军的火药破城之法厉害,壕沟填平之日,极有可能就是燕京城破之时,故此不顾一切,使用各种手段阻止天诛军填壕。战况之激烈,只看两天就磨死了近两千俘虏,便可见一斑。

五月二十九。夜,损耗了大半俘虏,犹未能完成预期作战计划。狄烈召诸将于中军帐中商议,采取何种战法,尽量少死人,又能填平壕沟,兵临燕京城下。

帐外突然传来卫兵禀报:“军主。暗哨硬探抓获两名敌军细作,对方声称有重要敌情相告,但只肯告之本军最高统帅。军主可要审讯?”

狄烈与诸将目光一碰,俱微感惊讶。略加沉吟,高声对帐外卫兵道:“押进来。”

张锐从圆桌后站起。向军主请示后,拔出鹰嘴铳,一边上弹一边朝帐外走去:“末将亲自押来。”

凌远冲张锐的背影点头,表示赞许。

狄烈自然也是知道,张锐此举是防止细作有诈,怕敌人玩斩首。不过。只要看看在座诸将:杨再兴、关胜这等猛人俱在,再加上自己,方今天下,恐怕没有哪个刺客能扛得住三将联手一击。除非对方手里有火器,只是火器乃天诛军专有之物,金军怕是到国灭之日,都未必能研制出来,倒是不虞有此。

约莫一刻时之后,张锐与四名军士。亲自押了两名五花大绑、左衽胡服的汉子入帐。两名汉子一壮一瘦,满脸乱蓬蓬的胡子。眼神凶厉,一望便知必是嗜血杀伐之辈,若在军中,则是老兵悍卒。

狄烈扬了扬下巴:“尔等有何情报,说吧。”

那壮汉宛若噬人的眼神,恶狠狠盯住狄烈,操着一口沙哑的燕地汉语道:“俺要见天诛军主,未见军主,俺是不会说的。”

狄烈泰然自若:“我就是狄烈,有什么话,可对我说。”

壮汉与瘦子相顾一愕,旋即放声狂笑:“天诛军主号称凶灵,纵不是三头六臂,也断不是你这等小乙哥的模样……怎地?狄军主莫不是不屑于见我等无名小卒么?”

张锐眼神一硬,倒转铳柄,正待敲砸那壮汉,却被狄烈举手制止,冷冷道:“莫不是要本帅将帅印给尔等过目?本帅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情报,想说就在这里说,不想说,那就跟阎罗王说去吧!卫兵!”

帐外冲进四名刀甲短铳齐备的卫士,便要拿人。

壮汉厉声大叫:“某家有天大要事,欲禀狄军主,休要自误!”

那瘦子却突然单膝跪地:“廖七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军主,祈请军主恕罪。”

壮汉惊愕不已望着同伴,那瘦子廖七呶了呶嘴,示意壮汉看向前方某个物事。

廖七这个举动,自然落到杨再兴、关胜、张锐、杨折冲(第三旅旅长)诸将眼里,顺其所示看去,却是放置在军主身边的枪盒!顿时恍悟——狄烈的这具枪盒,材质在这个时代绝对独一无二,只消看过一眼就不会忘。纵然此前从未见过,也同样可以辨识出来,这样非金非玉非铁非木的物事,这世上只有一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件神器盛具。

那壮汉见着此物,眼里也有了几分恐惧之色,单膝一屈,跪了下去:“甄黑子该死,军主在前竟不识,狂悖咆哮,望军主宥恕。”

狄烈手掌缓缓按在枪盒之上,森然道:“是否宥恕,端看尔等是真有情报还是虚言假托。”

那叫甄黑子的大汉道:“是,不敢欺瞒军主。俺与廖七,本是当年燕山府‘常胜军’军将……”

凌远本就是北地士子出身,熟知燕云掌故,闻言立即打断道:“常胜军?郭药师的常胜军?”

甄黑子点头道:“正是!”

“不对!”凌远厉声道,“常胜军早在四年前便于松亭关被金人伏击,尽数敲杀,死尽灭绝了,哪里还有什么常胜军!”

“不!还有人从层层尸堆里爬了出来!俺们就是!”甄黑子激动切齿,绳索深深勒入肉中,却兀自不觉。

“哦,有多少?”

“二十二人,之后,伤势过重又死去五人,只余十七人。”

狄烈与凌远对视一眼,当年松亭关遇伏的常胜军连同家眷,超过八千人,大屠杀之后,死里逃生几十个的确不足为奇。

甄黑子咬牙切齿道:“俺们十七人呲臂发誓,今生誓与两大死敌——金狗与卖友求荣的郭药师,不死不休!”

狄烈心头一动:“传闻郭药师上任途中,遭遇刺客,莫不是……”

甄黑子嘿然道:“正是俺们兄弟所为,只可惜,功亏一篑,未能扑杀此獠,反伤了几个弟兄。”

狄烈点点头,命卫士入帐,为二人松绑。二人连声道谢,一边揉搓手腕淤血,一边将来意细细道出。

原来甄黑子与廖七等人刺杀失败之后,犹不甘心,伺机再下手,适逢郭药师至燕京后,大量募军,遂应募混入军队中。原想寻机再行刺杀之事,却苦于一直无机会,而天诛军的北伐,便在此时开始……

甄黑子等人所在的都队,做为刚应募的新丁,郭药师当然不敢以之守关城或羊马墙,而是安排他们守南城。数日之前,燕京马步军都指挥使李成,因守城签军士兵纵容天诛军驱俘攻城之事,痛下杀手,差点激起兵变。事后虽被郭药师以其人望及手段压下,却已种下祸根。燕地汉儿,在外有大军薄城,内有南兵(即李成之青州、大名军)欺压、上官滥杀的情况下,又一次随着本性,重新依附对象……

“俺们已经联络好了南城守城弟兄,只有贵军做好准备,俺们随时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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