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开以后,夏冰在后面喊我。”季锦里受了惊吓脸色还有点发白,看了看林子里蹲在坟间的夏冰,“然后他就在那里挖土,说是有发现。”
时墨:“过去看看。”
三人走进小树林。
光线被树叶遮挡,踏入其中后温度也降低,隔几步就能遇到一座鼓起的坟包,有的用水泥围起来,竖了个墓碑,写着xxx之墓,有的干脆就是个土堆,连墓碑也没有。
夏冰蹲在一个坟包旁,用树枝使劲挖着土。
“有什么发现吗?”夏卿也问。
夏冰抬手抹了下汗,说道:“我怀疑这个坟是空的,想挖开确认一下。”
季锦里一看脸色就变了,心有余悸地说道:“就是这里,刚才有人拉我脚。”
“我看你是自己吓自己!”夏冰从土里捡起一截有点像树根的东西,丢到一边道:“应该是被这个绊了吧,正好土松陷了下去。”
季锦里皱了下眉,绊和拉完全不一样,他明明感觉是什么东西在拉他脚,不过,也可能是太紧张产生了错觉。
夏卿也看了眼那截树根,又看看周围的树,眸光微闪,没有说什么。
时墨低头朝夏冰刨开的坟看去,那是个不起眼的小土包,边沿处凹下去一块,应该是刚才季锦里踩塌的,夏冰沿着那个洞刨开一些,露出一些薄木条和混在土壤中的黑色物体。
时墨蹲下捡起来一块搓了搓,知道为什么夏冰觉得里面是空的了,他站起身,说道:“继续挖吧。”
见他站在边上没有动手的意思,夏冰只好认命的上前继续挖,好在下面的东西埋得不深,很快就挖了出来。
“这是……衣服?”季锦里看着挖出来的东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衣冠冢!可是怎么连个棺材都没有。”
“谁说没有,这不是。”夏卿也指着土里那些木条说道。
“这是棺材?”季锦里有些无语,连块板都算不上,也太抠门了吧!
夏卿也:“这是用木条做框架,糊上黑纸做的棺材,只是被腐蚀烂了,又被你踩了一脚,才成了这个样子。”
季锦里:“……还能这样?”
夏卿也低头看着从土里扒拉出来的衣服,道:“这衣服尺寸这么小,如果不是缩水的话,死的应该是个孩子,用纸棺材下葬,可能是当地的习俗吧。”
夏冰:“那尸体呢?”
夏卿也:“找不到了呗。”
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不管是尸体还是骨灰都习惯埋于地下,只有在找不到遗体的情况下才会立衣冠冢。
“恐怕周围的新坟都是这种情况。”时墨指了几个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塌陷,“棺木不易腐蚀,除非下面埋的也是纸棺材,才会出现这么多塌陷。”
季锦里问:“你怎么知道是新坟?”
时墨看了他一眼,道:“看土就知道了,这些坟应该是近几个月出现的,埋的位置近且密集,大都没有立碑,看得出很匆忙敷衍,或者说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们连棺材都懒作准,直接用纸糊一个下葬。”
“会和那支迎亲队有关吗?”夏冰猜测道:“这些空坟的主人,其实是那些被花轿带走的村民,他们都死了!”
时墨沉默片刻,将之前从小女孩那里得来的信息说了一遍。
“按照他们的说法,被带走的人不会再回来,但也不能确认是不是死了,也许这是一种祈福。”
夏冰立即道:“生基!我听说有的地方会在人活着的时候建立衣冠冢,埋下衣服头发之类的东西,目的是消灾祈福!”
但究竟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将挖出来的衣服重新埋好后,夏冰听说要找老村长家的井,说有个地方可能是,他和季锦里之前路过时,发现那附近都没什么人,其中一家门开着,里面就有一口井。
不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找那口井?”
时墨:“不知道。”
夏冰无语:“不知道?”
夏卿也笑着说道:“因为我们过去的时候,村民们有提到过井什么的,小女孩说那是老村长家的井,时墨问是不是素芬家的井,然后她妈妈突然情绪激动,抱着孩子就跑,所以我们觉得这口井有问题。”
季锦里奇道:“怎么又和素芬扯上关系,这哪儿跟哪儿啊!”
夏卿也道:“小卖铺的老板昨天和我们说了素芬的故事,当晚就被带走了,而这个老村长家的井似乎和迎亲队有关,不觉得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
“确实挺怪的,不过——”夏冰道:“素芬的爷爷当村长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现在村长还是他吗?”
就在这时,时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自从进到烟门里,信号就时有时无,昨夜他花了两个小时才将信息发送出去,一直在等回复,终于来了。
夏卿也凑过去瞄了一眼,见界面正在缓存一张照片,因为信号不好,一直打不开。
“这谁啊?”她问。
时墨:“黄钟。”
“你不是有黄钟的照片——”
夏卿也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怀疑那个黄钟,不是真的黄钟!”
按照小平头的说法,素芬发生意外后黄钟便离开了烟门里,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一年,但他再次露面却是两年后,中间消失了一年,连他妈妈的葬礼都没有出现。
后来黄钟在三安市结婚安家,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他为什么等母亲去世才露面,为什么不回老家,难道是怕被人认出来,因为他根本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