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水云间,后又是飞花醉,若是在场的人还没有发觉到事情不对劲,他们就都可以回炉重造了!
见秦绝迟迟不动手破界,裴诗衣干脆催动法决准备强行打开莲台镜,却被嵇晴雪阻止,“等等!现在界内不只有水云间,更是有飞花醉,若是此时打开莲台镜,水云间和飞花醉定会相互借势迅速自成一界,到时候莫说摘星阁了,怕是整个星书城都要被全部吞进去!”
“诗衣,你比我更明白飞花醉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足以令大乘期的修士致死的剧毒!”
众人听到嵇晴雪的话尽数骇然,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聂辰戈的焦急不比秦绝少,他一生最得意的弟子此时就被困在水云间中,界内更有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剧毒飞花醉,他愤怒的沉下脸来,伸手直指着裴诗衣厉声质问道,“少阁主,这莲台镜可是你们摘星阁一手布置的,难道你现在不打算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何这四方池中会有魔尊至宝水云间和本该消失匿迹的飞花醉!”
裴诗衣本来也是焦头烂额的,此时被聂辰戈这么一指责,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沉声道,“聂宗主,恕我直言,现在似乎不是问责的时候,救人要紧,如今的情况我们摘星阁也是一无所知,你与其为难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你那个宝贝徒弟。”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嘟哝了一句,“可是能接触到莲台镜的就只有你们摘星阁了,如今你们说不知道,谁信啊?裴阁主之前不也经常会跑去四方狱见守墓人吗,说不定你们摘星阁早就和魔族联手沆瀣一气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燃了人们的猜疑,众人看向裴诗衣的眼神都变得极为不友善起来,甚至更有旁人道,“说来你们摘星阁曾给天心一剑批命为天煞孤星,害的他被修真界孤立数年之久,现在想来也是奇怪的很!天心一剑是近百年来唯一深得昆仑真传的人,说不定你们就是怕他重整昆仑才故意为之的!”
裴诗衣气极反笑,“你们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摘星阁自古以来便和正道同进同退,为了维护世界安宁千年来牺牲无数,可以说是和各大门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真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树敌叛变的事来!”
“或许就是为了树敌呢!水云间已经现世,魔尊卷土重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们摘星阁一向和四方狱之间关系不清不楚的,又因为批命一事得罪了不少像天心一剑这般天资卓绝的人,说不定你们就是怕被报复才投向了魔尊!”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极其嚣张的反驳了裴诗衣的话,裴诗衣现在真是气的快要一口血喷出来,而且自从那人说出这番话来,众人竟还真觉得摘星阁极有可能已经暗中叛变投向了魔尊,看向裴诗衣的眼神也是惊疑不定。
裴诗衣在这一刻真是百口难辩,想到自己为了守护这方世界的秘密和安宁,百年间被困在摘星阁中自废修为向星书城不断输送灵气,她真是恨不得干脆就直接解开莲台镜大家一起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好了!
但是最后,她还是强忍下了委屈和愤怒,告诉自己要以大局为重。
人群喧闹躁动,不安和恐惧弥漫在整个摘星阁中,最终,还是秦绝开了口。
他道,“摘星阁为了这次比赛费足了心思,魔道之人就算复出也是插不进来的,但阿漓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距离星书城千里之外的孤山中,摘星阁就算在怎么小心谨慎也顾不了那么远,所以对方要做的,只是寻到时机,找到位于孤山中的法阵便可。”
秦绝自从认出飞花醉后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的冷静,说的也冷静,无形之中,竟是将互相猜疑的人心安抚了下来,“摘星阁在决赛中会用莲台镜也不难猜到,但是如此肯定摘星阁一定会用到莲台镜,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水云间和飞花醉,使所有人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束手无策,只能干看着……想来,星书城中不知何时已经混入了魔尊的人,甚至对方极有可能伪装成了正道之士混在我们之间,刚才人群中不知何人一直在煽风点火故意引导我们摘星阁叛入魔道,恐怕也是对方的计策之一。”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眼中满是恐惧和惊疑。
秦绝轻轻几句话,却是道出了魔尊极有可能已经破开四方狱的封印,东山再起的事实!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众人便足以心惊胆寒,即便已经千年过去了,再次提到魔尊,曾经或多或少面对过他的人,仍是感到阵阵背脊发寒!
有人不死心,小声嘀咕道,“可是四方狱这种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有进无出的,就算对方是那位魔尊……也不可能吧?”
秦绝眼眸闪了闪,也不反驳,他话已带到,至于别人是如何想的,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他只是转身忽然问聂辰戈道,“飞花醉已经开始开花了,子煜还能撑多久?”
聂辰戈救徒心切,此时也顾不上和秦漓父女的陈年恩怨,他眼睛死死盯着莲台镜,简直是目眦欲裂,“以子煜的修为,最多也只能撑三刻了!”
秦绝沉思一瞬,又转而问裴诗衣,“莲台镜所置换的地方,到底在哪?”
裴诗衣瞬间明白了秦绝的意思,沉声道,“就在星书城东边千里之外的一处孤山,最高的那座便是,只是剑圣大人,即便是您,去那少说也要有一刻的功夫,加上法阵所在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