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将脸上猩红滚烫的血液拭去,秦漓用问仙剑的剑尖轻碰了下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人,面无表情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下可好了,全天下的修士都知道你在我手里了。”
问仙剑自知心虚,低声道,“这是个意外。”
“呵呵。”秦漓冷笑一声,放出庞大的神识,摸清周围明着暗着埋伏了多少修士以后,她皱起眉头。
“真麻烦。”
“我。。。对不起。”
秦漓看了眼问仙,没说话,只是拔腿就跑。
身后又密密麻麻的追着不少人修魔修妖修,个个都红着眼一副要将秦漓碎尸万段的模样,看上去恐怖又瘆人。
问仙剑担忧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你有天生万道体加持,也经不起他们一波又一波上来。”
“你先前已经被我吸走了大部分的灵气,和人面枯骨蛛战斗时受的伤又没好,秦漓,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漓停下来稍微歇了口气,又急忙瞬移出千米之外,“我不是不想用你对付他们,但我真不是剑修,我要是会剑术的话,现在还用得着东躲西藏吗?”
问仙闻言更是愧疚,“对不起,要是我有传承什么秘法剑法就好了。”
秦漓弹了下问仙剑剑身,笑道,“对不起就不必了,不过你真该好好想想,你的传承里有没有什么保命的东西,我可撑不了多久了。”
“你就不能回天元宗吗?我记得你说过天元宗是当今世上第一大宗,有它给你做后盾,他们说不定就不敢追上来了。”
秦漓摇摇头,“你不明白你对于修士来说是多大一块香饽饽,就算天元宗是第一大宗,也架不住想要夺宝的修士千千万,这里面还有不少走邪道的人。”
“我若是这个节骨眼回去了,天元宗,怕不是要经历一场劫难。”
“有这么夸张吗?不过是一把有剑灵的仙剑罢了,你们修士不是最讲究机缘?既然我已被你所得,他们还不死心什么?”
秦漓神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一开口,语气也很是淡漠,“你不明白,夸张的不是你,而是人心。”
“人的**是最可怕的魔鬼,你永远不知道人类会为了自己的**做出什么事。”
秦漓停下来,路上又捏起法决不动声色的解决了几个想要偷袭的修士,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还不死心,眼露贪婪的几人,问仙沉默一瞬,道。
“你说的意思,我现在还不是很懂,但我总觉得你说的有理,外面的世界和我想的确实不同。”
秦漓来了兴趣,“你之前以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问仙纠结许久,才从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词汇中,找到了合适的话,“大概是。。。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秦漓默念出声,继而勾唇淡淡一笑,“那都是大人用来糊弄孩子的话,信不得。”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活着,天下大同,便只能是个笑话。”
问仙不懂秦漓是何意思,但他看着身后那些贪婪嫉恨的修士,似乎隐隐又懂了些什么。
他沉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宗门回不去,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漓淡漠的扫了一眼快要追上来的数十个修士,懒洋洋的样子丝毫不见被追杀的急迫紧张,就似在游山玩水般悠闲,“你可知无尽之海?”
“不知。”问仙老老实实的回答。
秦漓咧嘴一笑,“那你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抓起问仙又是提气一跑,瞬移出了几千里之外,一路上有无数修士冲出来想要绞杀秦漓,却都被秦漓用法决打了下去,一时动弹不得。
绕是秦漓瞬移的够快,法决捏的够及时,她身上也还是不时被打伤,密密麻麻的细伤口令她看上去就似一个血人一般。
有些伤的早的地方一直被耽搁没有治疗,此时已经结成了血痂,狰狞可怖的样子,问仙觉得看着都痛,秦漓却始终一声不吭。
用她的话讲,约莫就是,“这都是伤,不碍事,我以前受过的伤可比这难受多了,我不还是活过来了。”
问仙难以想象,秦漓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难不成她在天元宗受了虐待?
躺着也中枪的天元宗,“。。。”!
这祖宗不虐待他们就不错了,还他们虐待她?
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吗!
秦漓瞬息之术早已修炼到极致,问仙不过是神游了一会的功夫,她便已经来到了一处荒凉偏僻的地方。
空气中隐隐有独属于海洋的腥咸味道飘过,问仙仔细一听,甚至还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我们到了?”
“还差点。”
秦漓看了眼身后,那些追着她跑的修士在看到秦漓脚下的界碑以后,有不少人生了退却之心,但大部分仍是虎视眈眈的看着秦漓,恨不得用眼神就能把她撕碎一样。
秦漓好笑的看着他们,漂浮到空中,居高临下的把玩着问仙剑,眉头一挑,无比嚣张道,“我手里的便是问仙剑,这修真界唯一一把有剑灵的仙剑,已经被我秦漓契约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心里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对问仙剑的觊觎之心。
有些急躁的人,甚至大吼出声,“女娃娃,快快把问仙剑交出来,你老老实实的,我们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就是,你一个法修,也用不上仙剑,不如将他让给我们这些剑修,我们便也不会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