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听到求饶的话,嘶声道:“铃儿,别求他。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白天的太阳,是晚上的月亮。是一把刀。他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他什么都是,他是元婴期大修士,是宗门的掌管者。但是他却不是一个人!”
无论如何,面对这个人。他都是不会认输的。
目光望着他的妻子,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缓缓接着道:“我体味了异种人生。只有你,你却是人,活生生的人,你不但对我好,而且也瞭解我的心。世上只有你一人是爱我的心,我的灵魂,而不是爱我这张脸,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是发自真心的对我好!”
听到此言,厉铃儿语声终于化为悲啼,她也不再哭泣。她紧紧揑着钟厉的手,流泪道:“这是我们的罪孽。应该由我们来承受……你要坚强,要好好活着。世上爱你的人那么多。不多我一个。我只需一死,便可寻求解脱。钟哥哥,我爱你。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曾后悔。我不后悔……”
黑衣人听得这话,沉默了很久。
最后竟是头也不回得地离开。
过了半晌,呆呆站在原地的青年才失声大吼道:“你们都是对的。就我一个不对?我难道就不对吗?……是不是因为我是个残废……但残废也是人啊!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整个世界便陷入了一团黑暗。
“呃?这就完了?”听得这个没头没脑的故事。韩林一头雾水。
钟厉也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呃!确实对不住了。我……我本来一直都记得的。记了至少一百年了。无时无刻都在想。我想要复仇。可……可哪知道和你们斗法,神魂正好把这段往事给炸掉了。就记得一个开头和一个结尾了。”
韩林却明显探知到对方在隐藏什么。不过对方不愿意开口,韩林也不好再追问。
他只觉得汗颜。感情他浪费了半天时间,就听了个虎头蛇尾、而且还是充满了漏洞的故事。
很明显这无上魔功是有缺陷的。钟厉所经历的命门便是情劫。可哪有娶了对方便可以化解情劫这么简单的事?
他韩林又不是傻子。不过他也没看过这功法,无法评价。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才是钟厉变成冤魂的关键——可他竟然忘记了。这即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之一。一个人怀着仇恨想要复仇。可在他有机会重新踏上复仇之路的时候。他却忘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这个老套的故事于韩林便再无一丝兴致。
两人沉默。又过了半晌,韩林却突然道:“你可知道那持刀之人是谁?”
钟厉道:“我记得这人。可是我却说不出他的名字。若让我再见他,只需一眼便能认出。甚至换做道友见到他,也一定会认识——他就如同白天的太阳和晚上的月亮一般。”
韩林听得一头雾水,“哦”了一声,便换了话头。他趁热打铁,也不再掩饰对无上功法的渴望,直接开口问道:“既然这一切都是那功法引起。不知道前辈可否拿那《三千无我真魔功》于我看看。也许能从中找到你忘记的那段记忆呢。同时也方便我等道友之间相互探讨。也不知道你这功法,和我清虚门无上秘法《无相神功》比起来如何。”
说了这么多,一直绕着这《三千无我真魔功》打转。要是韩林对此没有什么企图,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原来你那功法叫做《无相神功》啊。端的是巧妙无比。估计不比我的《三千无我真魔功》差。怪不得怪不得。你能以练气初期的修为用引力术和我练气五层对拼法力。佩服佩服!”钟厉却是悠悠说道,“不过可惜了。我们合欢宗每一任宗主学习那《三千无我真魔功》都要起誓,不可向外面透露功法半分。我受限于誓言,确实无法拿出《三千无我真魔功》给与道友。难道道友学那《无相神功》没有起誓吗?”
“糟了。可能露馅了……”感受着对方情绪上的波动,警觉的韩林立刻回过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学习秘法还有这种情况,心中一惊。脑筋一动,便默然半晌反问道:“噢……道友还起誓了的吗?”
脸上反而露出一副怀疑的神色。
钟厉见状,摊了摊手说道:“绝无半点虚言。我现在依旧能感觉到。若我说出半个关于秘法的字来,下一秒便会魂飞魄散。”
“哦,当真如此啊?那我也不方便透露那《无相神功》咯——怎么我们门派的功法就没这些毒誓~”韩林知道对方没撒谎。却故意以那种觉得对方是在撒谎的表情说道。脸上直接写着:“你这厮就是骗我。分明就是不想给我看罢了。哼~小气!”
看到对方略带鄙夷的神情,他也没多想。毕竟他也不知道其他门派秘法是如何管理的。反而觉得没能给对方解惑,心里过意不去。便顾左右而言他,指着药园子说:“我观韩道友这园子,灵药好多都有些熟了。怎么不摘下来练成灵药呢?”
韩林一本正经说道:“哈哈哈。道友有所不知。这药园子乃是掌门师父赠与我的。可我忙于修炼,无心接触那丹药之道。一般都是丢给药房让他们打理。可如今在外历练,为传承做准备呢。时间久了些。哎!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山门哦。这不是只能浪费了吗?”
“哦。这倒也是。不过些许药材罢了,浪费了就浪费了。”钟厉作为少宗主,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闻此言,韩林神色一动,发现了这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