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爬了起来，望了望身边的楚陌，这才隐隐约约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轻薄”了楚陌啊！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欲要从他的身上越过去……可惜刚刚起身，他却缓缓地睁开眼，目光悠悠的望着我。
“落儿，一大清早，好兴致啊！”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从唇角划过，留下了一条完美的弧度。“唔……昨晚……”
我脸色一变，重新钻了回去。
他侧过头来，附在我耳边说道：“昨晚……落儿很不温柔。”他声音沙哑，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倒耳边，透着几分暧昧的热度。
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他呵呵一笑，视线突然移到了床上那抹红色上……“落儿……”他声音沙哑，脸色微红。
我见他稍有些窘迫的样子，莞尔一笑。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是不是就该谈谈别的事情了？”我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出兵的事情你想的如何？”
本以为他会答应，却似乎忘记了人家昨晚说的明明很清楚……他不会出兵的。
他目光骤冷，低声说道：“落儿，你还在想着此事？嗯？”
我：“……”
“生活在我离国，为何不可？”他浓眉微微扬起，淡淡的笑了，“我觉得，你小落儿生活在我离国的话，会更安心些呢。”
说罢，微微侧过头，想要看一看我的神情。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
若是我没有中毒，若是我没有加入过紫冥轩，若是我的心不再韩冥阁那里……是不是，或许，我就会选择跟楚陌一起了呢？
曾经在四年前就打算救我逃离檀府的少年，曾经想要带我走出紫冥轩的楚陌，如今想将我留在离国的四太子。
一直的一直，是不是我太……自私？！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又有什么资格请求他出兵相救？
檀子落……或许，这便是你该还给他的……
“抱歉……我想……”
他诧异的望着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下子，原本已经想好的话被这眼神生生的堵了回去……我张了张口，硬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完。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起身，将外袍披好，走出了房间。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我自然明白楚陌此时此刻的心情……或许，一直都是我错了吧！
见他已经走远，我起身走进了卧室。里面有几个侍女正在准备热水，大概是已经看到了……昨晚的事吧。
她们见我进来，慌忙让开一条路。
“檀姑娘……”
“你们……能先下去么？”
“是。”这群侍女毕恭毕敬，“平时四太子沐浴时，我们也是不能留在这里的，这是规矩。”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探入水中……水温正好合适。
我微微一笑，缓步走进了水池中央，任那微烫的热水浸过胸口……周围，尽是淡淡的莲花香气，已经氤氲的水蒸气。
昨晚的事，恍然如梦……如今却记忆犹新了。
似乎楚陌沉重的喘息之声就在耳边一般……我脸一红，猛地挣开了眼，却见楚陌在对面悠闲的望着我。
“啊！！”我匆忙的沉底水底，尽量遮挡住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轻笑一声，缓步迈到水池旁，哑声道：“落儿，昨晚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如今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你！”我忘记是在水中，这一口水呛到肺中，着实难受，无奈之下，又不得不浮上水面……却见楚陌……咳……正在面前。“你，你你！”
“我？我我？”他假装诧异道，“本太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