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一式‘挑’剑,将韩林指剑震碎,眼看要削在其手指之上,指尖之上剑意再次凝聚,突施‘刺’剑,将赤甲荡开。
宋书微感错愕,这还是切磋良久,韩林的第一次反击,只是这招式缘何这般像剑十三式?
他尚在疑惑之间,韩林一步踏出,转守为攻,将方才所学剑式,一一演练了出来。
宋书登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却愈发肯定此子所用确为剑十三式,心中吃惊非小,诧道:“此十三剑式你从何学来?”
韩林也不应话,已然沉浸在剑式之中,有宋书这块磨刀石,他对剑十三式愈发娴熟,一番实战,脑中多出许多明悟。
宋书察觉到韩林剑式的变化,猛然惊道:“你方才只守不攻,是在学剑?”
“心有所感,还望宋师兄勿怪!”韩林歉意道,此番说辞也是洗脱‘偷师’之罪,毕竟此乃修仙界大忌,好在剑十三式仅是基础剑诀,剑芒山应该没这么小气吧?
宋书面色复杂,某种程度来说,这比落败更让他难以接受,剑十三在自己手中被他人学了去,虽然山门不会深究此事,但到底是有辱师门。
“这场切磋,到此为止吧!”
宋书终于没了耐心,‘格’剑将韩林逼退,赤甲在空中划过一抹诡异弯弧,旋即再次合身扑上。
长衫鼓荡,赤甲横侧,剑气拖曳出长尾,如在半空画出一弯赤虹。
动真格了么?
韩林也不再压制体内真元,全力催动,指尖剑芒虽未增长,却是几乎凝为实质,如在手中攥了一把匕首。
右手更是化为玉石材质,晶如美玉。
八步赶蝉第三步迈出,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只有一抹森然剑光若隐若现。
陡然的变故令廊道众仙门弟子悚然,宋书所用剑术乃‘血虹挂山’,他们之前已然见识过,并不觉得如何震撼,倒是这名不见经传的韩林,此时突然爆发的气势,绝非养气中期修士所能拥有!
又一个扮猪吃虎的家伙?
也就在众人疑惑之间,仙斗台上,两道剑芒突地撞在一起。
一道雄浑无比,如血虹倒灌。
另一道相比来说便要普通得多,观其轨迹,赫然与剑芒山剑十三式中的‘截’剑相仿。
锵地一声脆鸣,剑光突散。
宋书‘蹬蹬蹬’连退三步,面色骇然不已,脱口道:“你在压境?”
韩林轻笑,微微摇头,朗声道:“再请赐教!”
宋书面上闪过羞恼,心中则震撼于对方真元之浑厚,绝不在自己之下,他断定此子绝非养气中期,必定已是半步命气的修为。
掩藏境界,行阴人之事,实在令人不齿!
宋书轻啐一口,显露鄙夷之色,化剑为虹,此时怒气加持,已是有几分凌然杀意。
无论如何,此战,他输不得!
血虹暴起,气机重如山岳,锁在韩林身上。
宋书倾力出剑,已是斗红了眼。
韩林顿觉气机压身,脚下凝滞,如陷泥潭,不禁暗叹好精妙的剑术,急忙催动真元将其化解,连接三道水镜幻印。
他则横移一步,又是踩出尚未圆满的八步赶蝉第三步,指剑连击,以‘刺’剑式为先手,转‘提’剑式再转‘崩’剑式。
赤甲剑携虹而至,瞬间切碎三道幻印,宋书如脑后张眼,回剑反撩,赤甲离手,飞剑破去韩林攻势。
下一刻,他已回转身形,重新握剑在手,‘血虹挂山’精妙剑式施展开来,再次占据上风。
韩林只以八步赶蝉第三步闪避,借此机会磨砺此术,所用仍是剑十三式,将宋书杀招一一化解,凶险频出,但韩林往往能够神来一指剑,化险为夷。
本应是一边倒的比斗,此时却激斗酣畅,丝毫不输先前机场焦点之战,出乎所有人意料。
韩林这个名字,在这一刻,印在了在场所有人脑海。
城主府众人所在,那为首的梁甲道:“临场学剑,养气中期的修为却有着不输养气后期的真元,此子大才,当为吾之劲敌。”
他身后一白衣青年却不以为然道:“这韩林天资是不错,但要和甲哥您比,却还差得远。”
白衣青年乃是昌平郡郡守之子,在这个圈子中地位颇高,他这番话,引得不少人赞许。
梁甲微微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韩林的目光,有着少有凝重。
若他所料不差,这韩林很有可能是地品丹府,值得他如此看重……
洛子樱手握长枪,冰眸中战意浓烈。
不远处,剑芒山众弟子尚在谈笑风生,全然没把韩林放在心上,虽然此子出乎他们意料,但眼下场上大势在宋师兄这边,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唯有宋恒面色凝重,良久叹道:“宋书很有可能会输。”
此言一出,众弟子无不骇然,显然无法接受,若是旁人如此说,他们早就啐他一脸了,但此话却是从宋恒嘴中说出,即便再难以置信,他们也不禁都慌了起来。
便在宋恒断言不久,仙斗台上局面突变。
宋书久攻不下,更知韩林底牌未出,在拿他习练刚学的剑十三式,这让他如何能够忍耐?
心中怒火骤起,宋书咬破舌尖,以手指蘸着精血,瞬息之间在赤甲之上画出一道血符。
赤甲之上,细密鳞片一阵蠕动,发出一道吼声,剑光之内显露出一道绝世凶鳄虚影。
宋书面色微白,竖剑于身前,长发、衣衫飘荡,眸转赤红,那尊凶鳄随之睁开双眼,他的身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