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宁挂断电话,躺了回去。
他刚才吃过药,胃中火辣辣的感觉好了很多,只偶尔说话、动作会有些抽痛。
现在桑榆又在这里眼巴巴地瞧着他,他总是想装几分的。
段易堂还有事要处理,知道辰辰没事之后,不得已先离开了医院。
刚才白煦宁接电话不好出去,徐妙言就借故出去给辰辰学校的老师回了一个电话。
病房中只剩下两个躺在床上的和坐在床边的桑榆。
桑榆最近来医院有些频繁,想起校庆她伤了头,还是白老师带她过来,为她排队拿药的。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她更应该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夫妻嘛就应该这样相互“扶持”。
桑榆见他脸色好了一些,问道:“你要喝水么?我去给你接一杯。”说完站起来。
白煦宁说话时有些疼,于是只微微摇头,见她要走,急忙伸手拽住她。
这一下,桑榆不稳,压在了他大腿上。
桑榆怕把他弄疼,手忙脚乱地起身。
白煦宁抱着没放,见她小脸白净,额头饱满,眼睛如三月桃花瓣,唇色嫣红好看,在灯下微微泛着水光,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他凑过去在上面印了一下……
一秒、两秒……半分钟……
全身酥麻,把白煦宁胃中所有的疼痛掩盖。
“快放开……我妈……”一会她妈来了,瞧见了多尴尬。
桑榆挣脱,又不敢使劲,反倒让人有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桑榆自己也觉得很羞耻。
“哎,等会把你弄痛了,快放开我。”桑榆低低地道。
白煦宁很想说:就这样一点都不疼。
他没说,而是化作实际行动。
微微分开,对着桑榆就是灿烂一笑。
这笑容徇烂无比,洋溢在脸上,眼睛中仿若万千繁星,盈盈闪动。
桑榆一窒,只觉得周围突然失色,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眼花,黑沉沉的暮色中只余他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自己不能喝酒没有一点逼数吗?还笑?!
桑榆哪里知道白煦宁内心的想法,他是觉得生病有人在身边陪着他很开心,又亲到桑榆,感觉圆满。
反正就是这么简单。
*
一旁已经醒了一阵的段辰无比无语的盯着有些傻的两人。
刚才他以为是别的什么人,一瞧才看清楚是他的那个便宜老姐。
顿时气得很,可惜一气,又感觉有些胸闷气短。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
桑榆一跳站起来,目光落在辰辰身上。
见他醒了,但一张脸发青,着实有些难看。
她走过来,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头晕眼花?”
段辰翻了一个白眼,用他变声期的公鸭嗓怼道:“要你管。”
“我稀罕管你?”桑榆没有好气,不禁揶揄道,“胆子挺肥呀,逃课、翻墙出校门,墙是翻了,结果下来被蛇咬。”这些孩子脑中都在想啥?不知道围墙外面是一片杂草吗?
辰辰内心也有些后怕,当时只感觉踩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他赶紧跳开,腿一痛,然后就晕了……
桑榆顿了顿,瞧见他不服气的面孔,接着道,“既然翻墙都要出来见我,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意见就当面说嘛!”
桑榆比他大了十来岁,当初徐妙言嫁过去的时候,这孩子还不大,所以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挺可爱,没想到现在这么可恶。
“我就是不想你来我家!真不要脸,知道我在学校,就偷偷的去了,还有你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居然也有人要,我要看看是哪个傻子——”说着胸口一堵,心头想这个蛇真特么厉害,他都快提不上气了。
斜了眼旁边病床上的白煦宁,见这人望着自己的目光冷漠又淡然,还长得一张好脸。
之前在网上学到的“接盘侠、老实人”等词也不好用在这种人身上,但他年少气盛,不能认输,另一句话从嘴里蹦出来,“果然跟我爸爸一样蠢,喜欢你们这种女人!”
桑榆大怒,眼睛冒火,心头想:少年之恶言,强烈而又伤人。以前在学校,她受尽了冷言嘲讽,如今还要受这个弟弟的嘲讽。
刚才我还觉得妈妈对这个弟弟有些“不上心”,现在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一直是这个态度,怎么让人不心寒!
桑榆脸沉下来,见他洋洋得意的模样,觉得分外欠扁。
一时有些忍不住。
白煦宁却出了声:“你爸爸是房地产行业的翘楚,自他经营以来,名下的项目遍地开花,身价更是涨了几十倍,不是一个蠢的。”
辰辰哼唧一声:不是傻逼就是眼睛有些瞎。
“还有,我当年高考时是这里的省状元,大家都说我很聪明。”
“了不起啊!”辰辰讥讽。
白煦宁看了眼辰辰似笑非笑,辰辰感觉他在嘲笑自己,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辰辰这才想起自己是被谁救的,当时都不知道他逃课,保安也不可能发现他,目光不期然地扫到旁边病床上的白煦宁。
脑中脑补出一场勇士不顾自身安危大战毒蛇,救他出蛇窟的场景。
但是……这个人居然是桑榆的男朋友,这感觉就不怎么好了。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脸上不好,不想让他看轻自己,想也没想开口:“不就是状元嘛,我要是认真起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桑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