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玉听见谢芬芳的话,本能的想去捂住她的嘴巴,在桑弘文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曾晓玉也跟着哭道:“弘文,你别听她一个丫头胡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我给小关打的电话,让他去机场接人,谁知道他会派谁去啊,我又不在现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别说,她一说完,桑弘文也觉得她说得在理,桑榆垂眸,不想去看他的脸色,心越发冰冷。
看来,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但是——不说,心头又不爽。
“那你刚才说黄肃去z市是为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才来公司,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有让黄肃不远千里跑到z市吧!还是你刚才乱说的?”桑榆反问。
“我……”这让曾晓玉说什么?
桑弘文看着脸色变幻又词穷的曾晓玉,想起了白煦宁在z市跟他说的话。
曾晓玉之前在他面前确实说了不少黄肃的好话,这点毋庸置疑。
“爸,不如,你看看我们的手机通讯记录?看看谁联系得多!”桑榆突然道,交出自己的手机。
桑弘文没接。
桑榆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对曾晓玉笑道:“曾阿姨,你不敢拿出来么?”
曾晓玉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她和黄肃的通话,甚至之前他去z市的微信记录都没有删除,怎么能拿出来看!
“你看——她不敢!”桑榆桃花眼一挑,轻笑。
桑弘文瞄了眼曾晓玉,脑袋乱的很,觉得这些家事比工作上的事情要烦得多。
他现在又累又饿,而她们还在这里吵闹不休。
他对曾晓玉的理解是:这人小心思不少,比如吃点回扣呀,让客户灌桑榆的酒什么的,但是让她把桑榆卖给黄肃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至于,她没有这么肥的胆子。
“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忙了一天,饭都没有吃。”桑弘文揉了揉眉心,想要出去。
这时候,都没有人再提起桑椹的事情。
她只呆呆的站在一旁,最开始,她以为黄肃是因为和爸爸有关系,才绑了她这个池鱼。
后来她又怪是曾晓玉带她去了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见黄肃,才让黄肃对她有非分之想。
来之前,她又觉得是桑榆害的,是桑榆和黄肃合谋害她的……
但是,她说的那些,确实有些牵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公共场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砸就砸,我的杯子、花瓶还有我的地毯这些都毁了,还有椅子、沙发也脏了……”桑榆走过去,对着谢芬芳开口,“精神损失费就算了,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件件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我的心头好。你们看这件事……”
谢芬芳持续撒泼:“砸就砸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还想讹我钱,掉钱缝里了。”
桑榆笑了,这笑如牡丹盛开,艳丽无双,一时惑人无比,漫不经心的话从她嘴里冒了出来:“既然私了不行,那就公了吧,我让警察来处理,跑我家里来一通乱砸还诽谤我,是不是平时我和颜悦色的给你们说话,你们就把我当做是好欺负的人?!”
她笑着,但神情很冷很冷。
拿起电话,快速地按了110,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落在她洁白细长的双手上。
“桑榆!”曾晓玉走过去,想要拉住桑榆的手,“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要赔多少钱,阿姨赔给你。”反正都是拿桑弘文的钱。
桑榆想了想,“也行,都说父债子偿,你们既然是母女,你赔偿也合情合理。”
曾晓玉莫名松一口气:“多少钱?我支付宝转你给。”
“痛快,那我算算。”桑榆淡漠地开口,“先说我的花瓶,花瓶是十二万。”
屋中响起几道惊呼:“十二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桑榆瞥了她们一眼,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类计,对着几人的面,让她们务必看清楚,上面的标价是十八万,谢芬芳眼睛都直了:“少、少忽悠人,一个破花瓶值十二万?”
桑榆收了手机,开口:“这是我以前的合作商送给我的合作礼物,是一个大师亲手制作的,这种形状的花瓶全国只有两个,被你们砸了的是其中一个,这图片上面的则是另外一个,当时送给我的时候,只有十二万,现在大师的身价涨了,这花瓶也跟着涨了,但我还是收最初的价格,十二万即可。”
不等人说话,桑榆继续道:“这地毯呢也被玻璃渣子弄破了,比花瓶要便宜些,大概一万多美金吧,当时我为了学习这门技艺,向世界最著名的地毯公司拿的,这么一小块,花得挺肉疼。”
谢芬芳不知道一万美金是多少人民币,但她听见了一万!
一万啊!
就地上这么个破地毯?她低头看了看,还恨恨地剁了两脚:“少唬人了!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逮着人就使劲讹,你怎么不去碰瓷呢?”
桑榆白了她一眼:“是我让你砸我的东西,弄脏我的地毯的?”
一万多美金?曾晓玉懒得说话了,摆明了这丫头就是讹她的,她有什么办法?!
她和椹椹不能去警察局,谁知道桑榆要怎么样。
桑椹翻了翻白眼:疯了吧!
桑榆不管他们各自的神色,继续道:“凳子我就不计较了,另外,水杯比较便宜,好像买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