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宁赶紧挂断电话走过来,把桑榆拉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岂知这奶奶瞧见站在前面的白煦宁后,小眼睛一亮,撇下桑榆,朝白煦宁奔过去,扬起手,精准地捏住了白煦宁的脸:“哎呀孙女婿长得真好看,跟大明星一样,皮肤也好,像刚剥开的鸡蛋一样……”
这动作太过突然,白煦宁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老奶奶捏脸,他太过惊骇,兀自站着一动不动,瞳孔骤地缩小,全身都是冷气压,明明六月的天气,桑榆感觉背脊发寒。
时间恍若静止,桑榆猛然回神逮着白煦宁的手跑路。
一口气跑到河边,桑榆才放开白煦宁的手,喘着粗气笑惨了:“这奶奶还是跟以前一样凶残,我们这村里的小朋友就没有没被她揉过脸的,哎呀,你看看连我们白老师被奶奶吃豆腐了!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不准笑!”白煦宁沉着脸,语声艰涩。
桑榆又笑了一会,白煦宁拔腿向前走去。
桑榆赶紧追上,小心认错:“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再也不笑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煦宁眼一斜,没有搭理她。
桑榆继续:“真的不笑了,啊,我都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在河对面了?”
白煦宁又睨了她一眼:太假了!
桑榆瞧见河边上的竹筏,突然玩心大起,她拉着白煦宁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河边上。
“脱鞋。”桑榆吩咐。
白煦宁一脸的拒绝。
桑榆脱下自己的鞋子,率先跳到竹筏上。
这玩意她小时候玩过一次,感觉可好玩了,那时候飞扬的心情到现在她都还记得。
桑榆解开捆着竹筏的绳子,见白老师还呆站着,朝他伸手:“快上来,很稳的。”
白煦宁从小就冷静自持,除了家长给买的玩具,其他的都没有玩过,就连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桑榆不一样,她小时候是在村里长大的,什么上山爬树,下河摸鱼,孩子们玩过的游戏她都玩过,熊孩子们没有玩过的,她也玩过。
白煦宁见站在竹筏上朝他伸手的桑榆,心一动,跳了上去。
竹筏因为他的重量,深深地朝下沉了沉。
白煦宁站立不稳,眼见着身体左右摇晃,似乎要掉下河时,桑榆及时地稳住他的腰,助他站稳。
“别一下跳猛了,刚才那样很危险。”
白煦宁有些紧张。
竹筏不摇晃后,桑榆慢慢地转身,拿起竹筏上面的长竹竿。
白煦宁在后面反手抓住桑榆的手臂:“桑桑,我有些头晕。”
“那你先闭上眼睛,或者看边上的树,别看水和下面。”
白煦宁依言,忙望向路边的树,慢慢站直身体,但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桑榆的手臂。
桑榆感受到他全部的信赖,开心一笑,撑着竹竿,竹筏开始稳定地向前滑去。
河面很宽,这个季节没下雨,桑榆知道这河不深,不然以她这点胆子还真不敢带白老师上来。
河两边是翠绿的竹子,一大丛一大丛的,身姿婆娑,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又倒映在水里,水里映着蓝天、白云,宁静悠远,一切的一切都美如画。
两人卸下在城市生活的紧张,感受着这片刻的悠闲生活。
*
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
两人定啤酒浪了一个小时,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桑榆带着白煦宁跑到旁边某处人家的瓜地,顺便买了好几个大西瓜,让他们送过来。
桑家院子更热闹,上面搭着凉棚,五张桌子摆在凉棚下方,桑奶奶还让人搬出两个大电风扇,所以并不觉得热。
大多数客人都已经来了。
白煦宁的鞋子已经进了水,桑榆给他找了一双村里流行的双黄色大拖鞋,让他暂时穿着,让一向仙气飘飘的白煦宁多了些……额……亲和。
但这也让白煦宁满是怨念。
中午餐桌上挺丰富,满满的一大桌。
汤菜有一大盆排骨粉肠海带汤,粉肠这东西很难得,只有一小节,吃新鲜的才好吃,桑奶奶这猪是喂的杂粮,吃起来格外香,还有一盆酸萝卜老鸭汤,另一盆豆花小菜汤;
蒸菜有粉蒸羊排、清蒸钳鱼、以及梅菜扣肉,钳鱼上面满是豆瓣和香菜,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红烧的菜有芋儿鸡、花生红烧猪尾、肥肠等。
干吃的有鸡翅和酥肉。
其中芋儿鸡和泡椒鸡杂、凉拌野菜等出自桑榆的手,桑榆按照当地的饮食习惯做的具有川菜特色的菜品,反倒是先被人吃完。
这一场吃得宾客皆欢。
虽然请客有人帮忙,桑奶奶和桑榆几乎忙到晚上十点才把所有的肉全部放进冰箱和冰柜。
猪血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分给了村里人,村里人高兴极了。
*
第二日一大早,桑奶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她什么都想给儿子带过去,考虑到车装不下,又悻悻地放回原处。
她昨天请了下面院子的一个大婶帮着照看下院子的花花草草和房子。
活禽都已经宰杀,唯独院里的花草,她放心不下。
桑榆看着满院子的生机,也有些舍不得。
等收拾好大包小包的东西后,已经快接近中午,几人干脆用了午餐再走,桑榆去厨房弄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没有肉,都是这个季节的菜。
总归是绿色食品,吃起来格外香,就连白煦宁也多吃了一碗饭。
桑奶奶见他电话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