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没条活路,道爷我跟你拼了!”那使掌的傀儡修士高手目中浮起血丝,顶上发髻炸开,满头青丝根根倒竖。他把血淋淋双掌一握,死死扣住两仪离合元磁剑丸,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桀桀怪笑,竟然将一颗性命交修的内家金丹张嘴喷出,龙虎丹火四射,明光亮如日曦,似要与俞和拼个玉石俱焚。
“金丹离体?难怪以两仪剑丸的锋芒之利,都穿不透他的肉掌,原来此人修的是上古妖族的肉身成圣之法!”
俞和心知厉害,忙皱眉撤身。他并拢右手食中二指,将本命先天五行剑炁、南帝长生大真炁和万化归一真符齐聚于指尖之上,以指作剑,劈开真阳丹火,点在那颗鹅蛋大小的金丹之上。
头顶上“轰隆”的一声大响,一道水桶般粗细的九霄紫雷落下,劈在了俞和的手指与金丹相碰之处。
遭俞和毕集一身玄妙神通,结结实实的打中了金丹,那位使掌的傀儡修士高手连惨呼都发不出来,胸中逆血涌起,堵住了他的咽喉。那颗金丹被万化归一大真符镇压,遭本命先天五行剑炁与南帝长生大真炁一摧,又被九霄天雷打中,顿时绽开了无数细密的裂痕,异香飘散,光华黯淡。
俞和趁其内丹受损,神智昏聩,真元不得接济之时,催动两仪离合元磁剑丸将他一双手掌绞成了碎肉,再张口喷出一道无形剑炁,扫过这傀儡修士高手的咽喉,令其身首分离。
颈血洒落长空,尸身栽落沙尘,三魂七魄离散。只剩下那一颗金丹滴溜溜急旋,精纯的元炁迅速散入天地之间。
“砰”的一声大响,从俞和脚下的沙地中窜起一道人影,探手就向那颗金丹捞去。
俞和冷哼一声,双手向下一压,两仪剑炁好似九天垂瀑,劈向这妄图拾得渔翁之利的莫名修士。不过那人似乎也是有备而来,望见俞和运剑来斩,他翻手甩出了一道阴气逼人的金纸血符,这血符箓当空一闪,立时有万鬼哀嚎之声响起,可见是绝非凡品。
暴起夺丹那人本是打得一副好算盘,他以为凭这道威力绝大的金纸血符,怎么也能缠得住俞和一时三刻,足可令他从从容容的卷走金丹。而至于程伦与杜半山,加上那两个气息散乱的傀儡修士高手,倒还不足为虑。
可未曾想俞和此时战意正盛,剑意昂扬,出手便是全力一击,先天五行剑炁与南帝长生大真炁镇压诸魔邪祟,那金纸血符虽然凶厉,但遭剑光一绞,竟立时被斩得四分五裂。
自地下窜起的这人显然始料未及,他连忙捏碎了数道保命大金符,就见一片金光乱闪,这人被两仪剑炁当头一压,重又坠入了沙土深处,借土遁逃得不知所踪。
不过此人倒还是于心不甘,顺手收去了那傀儡修士高手的半截尸身,看样子是就算抢不到金丹,也须得劫下一笔死人财才走。
“这卑鄙的魔宗贼人!”程伦指着脚下莽莽黄沙破口大骂,可此时伏魔法尸不在身边,而且人家俞和既然无意去追,他也犯不着在赤胡大军攻城之时跟魔宗修士玩命,毕竟若那人身边还有一道方才这种金纸血符,程伦自问是讨不到好处的。
俞和招手摄来金丹,以符箓镇压了,收入袖中。程伦抽了抽嘴角,眼中不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色。这一枚还丹道果七八转高手的离体金丹实在是太过珍象重了,只消辅以灵药稍加祭炼,再服食得法,立时就能令人道行突飞猛进,省去二百年以上的苦修之功。日后再运转真元细细熬炼,数年中更会有种种奇效渐次显出,诸般美妙难以言述。
这金丹入药之妙人人皆知,但想觅得一枚合用的离体金丹,却是殊为不易。
寻常炼气士的一颗内家还丹,只有在道行进境,金丹离体退火,历经天魔心劫时,才会撞开印堂天门,冲出体外。这种采肉身内药糅合,引真阳真阴火烧炼而成的内丹,与炼气士的性命息息相关,人死则丹灭,根本化不成可以入药的离体金丹。故所谓“剖腹挖丹”之事,纯是一桩无稽之谈,就算生挖出炼气士的内鼎金丹,这人一死,丹丸立时变成灰粉一撮,毫无用处。
有妖魔精怪之流中的大神通者,可以随心所欲的喷出内丹,以之当作本命法器伤人。这种内丹经历天地精华淬炼琢磨,煞是强韧,即便主人身陨,金丹也能撑得小半个时辰才会散尽灵机,若及时以禁法镇住,则可收得一枚能够入药的离体金丹。上古时常有炼气士游历九州,甘冒奇险猎杀通灵精兽,为的就是逼其喷出内丹而收之合药。但而今妖魔精怪之流后裔稀少,其中有大神通者皆隐于深山大泽中避世不出,它们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都有一身通天彻地的大本领,再想求一枚妖魔精怪之流的离体金丹合药,委实是难上加难。
不过偶有一些身负上古妖魔血脉,或者修炼的妖魔精怪神通的炼气士,也能将腹中金丹喷出,或吸纳日月精华,或当作法器伤人,甚至遭逢劫数之时,可以在身外爆碎内丹,引得天地元炁剧震,与仇敌玉石俱焚。而今离体金丹的来由,大都自此类人身上剥夺。观那位使掌的傀儡修士高手,其吐气开声之时犹如猛兽嘶吼,一身功法神通煞是奇异,大抵便是此类人物之一。
据传曾有魔门恶徒拾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