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执若一行人回到了落脚的那个小山村,几人甫一进村,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大概是无可避免的,毕竟扎眼的皮相就摆在那儿,是个人类就无法拒绝。
于是在众人这样那样的眼神里,上古神和自己的邻居摆着一脸如出一辙的fēng_liú浪荡,各自牵着自己的高冷美人儿,春风得意招摇过市。
至于枃斥君?
不好意思,单身狗在此处不予提及。
几人在小院的门前停下,祝舆感觉到执若的气息便跑来开了门,只是一日不见,小院还是那个小院,隔壁却换了人家。
原本凡人的搬迁也不关他们什么事,可就在几人要进门的时候,街角走出来了一位姑娘,捏着衣角拦住了他们。
喔,就是原本住在隔壁的那位。
这漂亮姑娘已在上古神的视线里出现多次,却依旧没有得到一个称呼,执若上下打量她一遍,觉得她应该是有事来找,便笑着打了招呼,“美人儿好久不见啊,你有什么事吗?”
可隔壁的姑娘却直接无视了执若的话,她径直走到了君寒跟前,抬起头嗫嚅道,“公子......”
敢无视上古神,衍华心道,胆子不小嘛。
这姑娘像是刚刚哭过,一双眼都是红的,期期艾艾梨花带雨地看着君寒,像是有万般情意在眼底。
枃斥君瞪大了眼像是没反应过来,可浪了多年的衍华神君却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戏谑地看一眼君寒,“感情是你招来的烂桃花啊,”而后又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执若,摆出一张看戏脸,抱起胳膊站在一边,摆明了是想围观。
从谙依旧一张面瘫脸,抱着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可此时一向温和的魔族少君却沉了眼,他神色露出点不耐烦,冷冷地道,“没听到阿若在问你吗?”
那姑娘显然是没料到这种情况,眼神一愣,“什......什么?”
暴躁的枃斥君看不下去这人类缓慢的反应,他上前一步摆张臭脸,手抄袖子作大妈吵架状,“哎呦姑娘你是真聋还是假聋啊,没听见我兄弟问你话呢,说你是有什么事吗?听见了就赶紧给老子回答!磨磨唧唧的跟这儿恶心谁呢!”
隔壁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市井流氓般的呵斥,她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地后退一步,向君寒那边靠得更近,却没瞧见魔族少君眼里的寒意。
“我,我是想说,我们要搬家了,我等在这里相想见公子一面,还想,想......”
“想想想,想个屁啊!你倒是说!老子还等着呢!”
好好一场羞涩告白被枃斥君搅和成了暴力恐吓,好在隔壁姑娘还会点儿随机应变,她挤出几滴泪水,挽回一点儿机子楚楚可怜的形象,再次转向君寒,“公子,我今日来是想告诉您我的心意,自从知道您已经成亲之后,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骗不了自己,”她看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古神,“我知道比不上那位姑娘,可您若是愿意收我做妾,洗衣打扫,织布做饭之类的我还是能做的。”
“喔,我知道了,”此时一直未出声,像个旁观者的上古神终于开口了,她显然并未把这个根本算不上情敌的人放在眼里,只是恍然大悟似的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我都不会做呗。”
心中却在疑惑,这姑娘是怎么了,几天不见就变白莲。
白莲姑娘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
“你是,”君寒冷冷地打断她,一双眼黑沉沉地闪着不悦,“你说的那些家务事,我会就好了,不需要你来,姑娘请回吧。”
“不,”白莲姑娘显然明白死缠烂打的道理,她勇敢地上前一步挡住君寒,“公子我是真的喜欢您,第一眼就喜欢。”
可此时上古神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了,她招呼起一边看戏的衍华和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的从谙,再拽枃斥的袖子一把,对君寒道,“我们先进去了,你......”执若看一眼那姑娘,“给你半刻钟。”
随后便带着几人进了门,君寒看着上古神哥俩好似的搭在枃斥君肩上的胳膊,无声地沉了脸。
那姑娘被无端的寒意冻得一哆嗦,可抬眼却正撞上一双压着翻涌黑雾的眼眸,像是深渊的凝视,暴虐且袒露杀意,让人惊惧颤抖,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
她腿脚一软,呆坐在了地上。
不怪这姑娘见识少,如果执若在此,也必定会为君寒这反常行为而疑惑。
院子里,几人坐在葡萄架子底下喝白开水。
至于为什么喝白开水,当然是因为会泡茶的人还没回来。
衍华坐在从谙旁边,一手攥着茶杯,一手搁在桌子上敲啊敲,片刻后他突然道,“上神,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外边那人类说你们已经成亲了。”
“对!”刚刚反应过来的枃斥君拍案而起,“执若你怎么就成亲了!不是说好了上古神不问红尘俗事的吗!”
他还想着能发挥自己话本子上学的风月小花招呢!该死的魔族少君,动作怎么这么快!
“唔,成亲这种事......”执若并未说明实际情况,只是无所谓地一摊手,“不是说成就成了么?至于本上神不问红尘俗世的传闻......枃斥你先把你手里头攥着的那一堆本上神的小传扔了再来说。”
“什......什么小传,本君不知道。”枃斥君梗着脖子装傻,他着实不想回忆起那段给上古神声情并茂地朗诵无脑少女文学的日子来。
但执若显然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