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事儿,颜诺专门找初卫问了话,却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不得已,只好派老罗满城去打听,这个“序家大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查了大半月,姓许、徐的倒是找到不少,却未听闻京城里有姓“序”的富贵户。而这段时间里,也没见素素有任何异常,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追踪。
素素无从得知,那日颜诺和慕藉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以致此后慕藉再不曾来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不过,看到颜诺整日挂在脸上笃定温厚的笑意,她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正月底,见初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颜诺便请颜老太给挑了个黄道吉日。
二月初三日,正式为博群府揭牌。
因有诸多陌生青年男子与会,素素不便亲自出席剪彩典礼,只乘着马车路过府外,半挑车帘看了一眼府外盛况。
凝聚了“无冕大学士”萧亿安和“文名天下前丞相”颜诺两大文坛、官场泰斗的号召力,好学求仕之士对博群府简直可谓是趋之如骛。
不止江寒城内学子鸿儒到场,就连附近建同、周庄、鼐东、仰州等地的文人雅士,也纷纷前来共襄盛举。“开府仪式”场面可谓极其浩大。
当然,关于府内的“捐书”盛况,素素都是听初卫回家后转述的。
博群府一开,初卫却不常往,反倒是颜诺和萧家父子去得多。有初卫在颜府和金玉良缘两头跑,代劳了素素出门上街的麻烦,她便一心留在家里画花样子。
二月中上,娉婷差人传信,敲定“阖乐”于本月廿日开张。
素素琢磨了好几天,于十八日傍晚到鸣柳轩找初卫,给了他一份契约。契约写明。转四成九“阖乐”的股份归他名下,和娉婷的持股一样多。同时将“阖乐”之事,与他详细解释,最后问他:“你有信心做好么?”
初卫跃跃欲试,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弱弱地反问她:“若是亏了银子,打紧么?”
素素捏着他脸颊阴笑道:“这是你的老婆本儿,你说打紧不打紧?”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大姐!”初卫俊脸微红,为难地看着她。愁眉苦脸,一时不敢接手。
素素扑哧失笑,这小子。多大个人了,还是这般腼腆内向。一说到婚姻嫁娶之事,就会脸红。
“然则你也无需太过紧张,左右还有程家姐姐呢。你们相互帮衬着,取长补短。共同进步,你看可好?”
初卫犹豫迟疑片刻,讷讷地点了点头,这才收下,拱手郑重道:“承蒙大姐信托,小弟必当全力以赴。”
待素素走后。他摩挲着手中契约,兴奋得整宿没睡。心下踌躇满志,只盼以这点产业起步。从此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素素却是做了个香甜好梦。一觉睡到自然醒,便差人去程府传信,将股份转给初卫之事如数同娉婷交代了。
娉婷自是无异议。
到了廿日,初卫代表素素出现在阖乐的开张仪式上。黄昏回府时,又向她转述当时情况。
彼时。素素正在预测各个田庄来年适宜种何种经济作物和药材。
听了他的话,素素不由撂下管笔。紧张地问:“所以,你序大哥和三皇子当众斗嘴了?”
“那倒没有。”初卫坐下,喝了口茶,才又接道:“被韦家大娘劝住了。”
原是早上出府后,他觉得心里没底,便先去了金玉良缘,邀请序旸陪他同往,为他指点一二。谁知到了阖乐才发现,程家那边娉婷也未出席,而是让兄长程子轩出面代理。
两方人马就这样不期而遇。
刚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只不知后来是慕年枫先说了一句什么话,序旸不认同,便顺嘴儿回了他一句。
慕年枫虽是微服出宫,皇子的骄矜性子却分毫未收敛。被个区区草民反驳,他觉得有失颜面,自然要与之争辩。可序旸又哪里是个轻易肯屈理的?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就这样吵了起来。
起初倒也不甚引人注意,可是慢慢的,越吵越入戏,嗓门自然也就高了起来。众人这才留意到二人不和,忙前往劝架。
听说二人没有当众闹到不堪收拾,素素也就稍微安心,又问初卫:“那你又怎知,是三皇子先说的话?”
初卫伸出两个手指,平静地分析道:“以序大哥的性格,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再则,我听见三皇子自己亲口对韦家大娘说,是他先说的话,序大哥驳了他。”说完,抿嘴得意地笑了笑。
“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哩,”素素失笑,“那你可有听到三皇子说他说了什么话?”
初卫摇头,“这他倒未具体说。”
素素点头表示了然,旁的事倒也不甚关心。只嘱咐他回去歇着,也没别的话要说。
推出去阖乐的事,素素落得清闲。
只不过,如此一来,初卫便更忙碌了。每天早早出门,先去金玉良缘,找序旸讨教经营之道。然后揣着新学的知识,到阖乐躬身实践,验证效果。黄昏回家之前,还得再次路过金玉良缘,向序旸表示由衷的敬佩——因为,运用序旸教他的法子,每每遇到问题,总能迎刃而解。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他对序旸的本事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听无不信。直把序旸当成榜样,追捧着。
序旸喜他谦虚好学,没有寻常世家公子哥儿的架子,常常对他知无不言。偶尔有兴致,也耍一两招看家本事,给他开开眼界。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