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芬多,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公爵微微压低眉毛。
啊,父与子,真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莫石分出心想。
毕竟,他在这里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他只能等待他们交给他的决定。
“国王的使臣当时也在那儿!”公爵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响亮,混合着犬类愤怒时喉底的杂音,“难道他看不见?难道他听不见?他不偏袒秋鸦,但他也不喜欢火雀,他会把一切如实禀告,显然,也包括这个。”
公爵指向莫石。
这让莫石略微有些退缩。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不依靠青鸟而听懂、说出雪行者的语言,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混合着喉音的怒吼听上去浑浊而可怕。
“但是,父亲……”年轻的继承人垂下双耳,但他还是试图继续表达自己的看法,“父亲,我认为这样会显得火雀畏首畏尾、太过胆小。如果火雀连自己的家臣都无法庇佑,之前我们又何必与秋鸦开战?”
公爵哼笑了一声。
狄芬多闭上了嘴。
不过公爵没有发作,他只是坐回了铺就皮毛的座椅上。
“自然,狄芬多,如你所言”他重新望向莫石,“而且,我肯定也不能在如此恶劣的暴雨天气将莫石先生赶出去呀。王城距离这里可不近,途中还要路过好多大河,并不适合在夏季启程。”
莫石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在兽皮上慢慢跪下来,热情地感谢火雀公爵与其子对他的慷慨收留与尽心照顾。
“关于河流所造成的可能的洪灾……”他说。
莫石抬起头。
狄芬多的神情被炉火照得明亮了些。
莫石看了看他,又看向公爵。
“我懂得怎么……修筑堤坝。”莫石说,“还有,制作马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