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方昕艾怔了怔，为难地否认。
让她怎么回答好呢？就算真的不自在也不能承认呀。
还好背对着，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李昀东低头替她上着药，声音依旧淡淡的。
“过年的时候我见过沈爷爷，他说万一再遇到你，能帮的话就帮一把。”
原来他做这些是因为爷爷的嘱托。
方昕艾哦了一声，释然的同时，心底涌起一股她都没察觉到的失落。
“对了，你和沈家很熟吗？”
这句话她之前就想问了，当时沈念念打压她的时候，宋粲然就是向李昀东求助，好像笃定他们认识似的。
沈念念对他的态度，也似乎透着股奇怪。
虽然她没有门户偏见，不过李昀东对外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助导，和沈家那样的豪门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李昀东替她背后喷好药，然后绕到她面前，屈膝蹲了下来，好像真打算帮人帮到底。
“谢谢你，这个我来就可以了。”
方昕艾慌忙阻止，李昀东睨她一眼，忽然说：“我和念念认识很多年了。”
她一怔，下意识地问：“念念是不是喜欢你？”
其实沈念念从没遮掩对他的喜欢，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看得很明显了。
李昀东神情自若地捏住她的裤管，小心翼翼地推了上去。
她拧紧眉心，也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膝盖。
刚才跪了一下，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破了，创可贴上都是血。
李昀东皱眉道：“我先替你止血，你一会儿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
她嗯了一声，腿往后缩了缩。
他就那么蹲在她面前，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自己腿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低头替她处理伤口的动作，显得专注而体贴。
她觉得好难为情。
李昀东却好似浑然不觉，替她处理着伤口，嗓音依旧风淡云轻。
“这些年来，只要我身边出现什么女性，都逃不开她的骚扰，抱歉这次连累了你。”
她恍然大悟，难怪李昀东会屡次出手帮她，原来是因为愧疚。
“没关系的，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你们公司没有替你安排保镖吗？”李昀东又忽然问。
呃？
她一怔，李昀东替她处理完伤口，重新将她的裤管卷下来，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仿佛做着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新剧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念念最近情绪很差，以她的个性不会轻易放过你，今天的事我会向沈爷爷提一下的，希望和她无关。”
方昕艾默然不语，其实她也猜测过，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是不是和沈念念有关，可是她不敢多想。
就算是又如何呢？沈念念可以这样对她，她却不想同样如此。
“谢谢你。”
良久，她只能勉强笑笑。
李昀东站起身，“你有司机吗？要不你等一会儿，我交代一声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
李昀东没多说什么，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呀……”
藏在门后的晶晶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方昕艾抚额，这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