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磨剪子,磨剪子嘞戗菜刀……”
一声抑扬顿挫的吆喝声从巷子里响起,一个老汉挑着一个垫垫的担子,从街角走出来,他赤着臂膀,脖子上挂着一条黄白色的毛巾,不时的翘着胳膊擦擦汗。
天空中一道黑影徐徐划过,老汉抬起头,一只手撑在额前,眯着眼睛向远处张望,一艘小船样的飞艇缓缓的在空中飘荡,船帆展开,桅杆顶上挂着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面绣了一个“天”字,那是墨家研发的飞艇“蜉蝣”。
“那些衙门的人可是够威风啊。”
有人从街上路过,看了眼空中的飞艇,忍不住赞叹起来。
“你若是觉醒了系统,加入了衙门的巡逻队,也是这般威风,可惜咱没有这样的命。”
另一人附和着。
老汉舔了舔舌头,将脸上的汗水擦去,挑起担子,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一条老街。
这里是楚汉街,是这个小镇最破败的一条街,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改造,沦落成了如今这般景象。
从街口望去,满眼的老式店铺,各色的广告牌琳琅满目,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临街的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
如今正是傍晚,茶楼的生意却有些冷淡,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大堂里,或是品茶,或是聊天。
茶楼的中央有一面扇形木桌,桌上放着一扇、一帕、一醒木,一个正襟危坐的少年坐在后面,少年丰神俊逸,穿了一件淡蓝色长衫,一手拿扇,一手按在醒木之上。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损人利己苗,气是无烟火炮。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久分毫。劝君莫恋最为高,才是修身正道。”
定场诗一起,少年“当”的一声将醒木敲在桌上,有些喧闹的茶楼立时安静下来,皆是将目光注视在中央的少年身上。
少年折扇一开,挑眉间话语已经打开。
“上回书说道,少年郎铮铮冷语,大喝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却说那少女羞愤含怒,定下三年之约……”
少年一口气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手中的折扇上下翻飞,横挑竖劈,将一段热血誓言演绎的丝丝入扣,惟妙惟肖,直到他将那醒木在桌上一敲,今日的说书才告一段落。
少年捧着一个搪瓷茶缸,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喝茶,那形象着实与说书时的气定神闲有些出入,不过茶楼中的客人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此时,有些静寂的茶楼此时又变得喧闹起来。
“唉,这么好的东西,没人听喽,真是可惜。”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大爷把玩着手里的两个铁球,一边摇头晃脑的转着,一边叹息。
“可不是么,就说我那家武馆,生意越来越难做了,现在的年轻人,肯静下心来练这些老手艺的不多了……”
同桌的另一个老头翘着二郎腿,抓着茶碗大咧咧的喝了一口,附和着。
“说起来,自系统问世后,哪还有年轻人愿意踏踏实实的研习这些东西,也就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对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感兴趣,咱们老喽。”
那玩铁球的大爷喝了口茶,忽的嘿嘿笑了笑,冲着同桌的老头说道:“我说老周,要不你问,瞧他资质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那老头顿了顿,竟真的向那说书的少年喊了声:“小哥,你有没有兴趣与老头子习武啊,我瞧你有些天赋,将来必成大业,说不得老头子的武馆也能后继有人啦。”
少年叫子语,他笑嘻嘻的看着周老头,努努嘴,“周大爷,你每日来茶楼坐几个时辰,却只点一壶茶也就算了,还当面挖人,若是让老板娘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说起茶楼的老板娘,那周老头脸都绿了,他赶紧摆摆手,“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
茶桌上的人瞧见周老头的窘困相,都哈哈大笑起来,便是此时,一声巨响,一个人从茶楼外飞进来,跌落在临近的一个桌子上,桌子碎裂成几块儿,那人躺在碎屑中,满身是血,不动了。
这一下事起突然,茶楼内立时安静下来,隐隐的,听到地上那人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丝声音,“救我,救救我。”
声音中充满了祈求与不甘,他挣扎着想从桌子的碎屑中爬出来,然而只是往前挪了一点似乎就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没几下又瘫倒在地上。
此时大伙才注意到,这人不知是受了何种折磨,背上的伤口五花八门,四肢黑乎乎的,似乎被火烧过,身上的衣物支离破碎,横七竖八的刀痕布满脊背,最醒目的还是两边琵琶骨上的两个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洞穿了。
残忍!
这是最为直观的感受。
“这是有什么冤仇,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周老头离得最近,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想要查探一番,便是此时,“咻”的一下,老头眼疾手快,急忙闪到一旁,却见一个冰锥从门外飞进来,径直从那人的后颈穿过,钉在地上。
那人哼都没哼一下,便没了气息。
这一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向门口瞧去,只见五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三男两女,皆是嘻嘻哈哈的表情。
五人中一个穿长靴短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在地上那人身上踢了两脚,见没有动静,很是遗憾的说道:“唉,这么快就死了,没有意思。”说着,又在那人身上踹了踹。
周老头看不过去,出言道:“小姑娘,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