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一些江湖人开始讨论一些江湖事,甭管是真是假,茶余饭后说上一说,总能给奔波不停的苦日子找些乐子。
一个男子故作神秘,吊着语气,身子前倾,好似在压低了声音,不过去说得比谁都大声,“听说了么,前些日子,聚宝镇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了不得的大事。”
男子双眼双眼双视四周,俨然是一个讲故事的老手,吊足了胃口,同桌的另一人有些好奇的问道:“聚宝镇?是北面那个小镇么,我倒是听说过,前些年走商还路过哪里,据说以前叫做马粪镇,后来来了一个姓沈的商户,做了不少事情,赚了不少钱,说起来,十里八乡都在传言沈家有一个聚宝盆,将那大刀钱小刀钱扔进去,眨眼间就会钱生钱,还有一颗摇钱树,就种在沈家的院子里,只要在树下摇上一摇,大金宝小金宝就会落满头,也不知是真是假。”
聚宝镇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先前的男子撇撇嘴,“我说的这件大事,可不是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山魈鬼魅你们可是听过吧?”
众人一愣,崔大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些人身边,也不管认不认识,就地挤着坐下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帮子无恶不作的山匪,专门劫持路过的商户,听说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裴中郎的家伙,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游侠不计其数,许多悬赏台都挂着他的悬赏,只是一直无人敢揭榜。”
大伙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在这一代行走,或多或少也听过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实情,却是大抵知道是个惹不起的家伙,在悬赏台又挂着凶名,当然了,也有人之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既然能在悬赏台挂着,还五人敢揭榜,想来也是一个狠人。
那男子看了崔大鹏一眼,点点头,说道:“小兄弟所言不差,在北边几个小镇,裴中郎的凶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嗑。”
虽说有些夸张,不过不妨碍江湖人士的热情,反倒是越这样说,越能勾起大伙的兴趣。
崔大鹏是一名镖师,理所当然知道山魈鬼魅,更是知晓裴中郎,若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两眼一抹黑的押镖,有十条命都不够搭的,虽然北边那些个小镇不长跑,不过裴中郎的凶名,在任何一个镖局随便打听一下,也能说上一二。
毕竟山匪与镖师,天生不对付。
崔大鹏又是问道:“裴中郎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难道最近又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缺德事?”
那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众人屏息凝神,长大了耳朵,那男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道:“可不就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缺德事,那裴中郎带着数十位山魈鬼魅的山匪,在一艘蜉蝣穿过松蕈石林的时候,竟然从石林间落下来,将整个蜉蝣劫持了,又打又杀,死了不少人。”
崔大鹏也是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那个裴中郎劫持了整个蜉蝣?”
这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一般山匪既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胆子,毕竟公然劫持整艘蜉蝣,便意味着与诸多小镇以及驻扎在小镇的游侠组织彻底翻脸了,日后势必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讨伐,便是凶名赫赫,也没有必要将自己往死路上赶。
那男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似乎是担心别人以为自己在瞎忽悠,又言之凿凿的说道:“这事还能诓骗大家不成?这里南来北往的商户也不少,你们大可以与人打听一下,八九不离十了,整个蜉蝣都被人劫持了,做不得假。”
有人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问道:“可是这事与聚宝镇又有什么关系?”
那男子等着便是这句话,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裴中郎胆大包天,公然劫持一艘蜉蝣,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们打死也想象不到,裴中郎在蜉蝣上竟然碰了钉子。”
说到这里,男子又顿了顿,给足了大家回味的时间,果然大伙也没有让他失望,一个个面色不解,又是满脸震惊,崔大鹏已经急不可待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一次性说个明白啊,吞吞吐吐的,急死个人。”
那男子咧咧嘴,心道这个家伙实在是不上道,半点不知道说故事的规矩,故事一口气说完了,他这个说故事的人还表现什么。
不过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缓缓说道:“那裴中郎本来顺风顺水,却不成想蜉蝣上刚好有几位路过的游侠,裴中郎仗着自己凶名赫赫,根本没将那些游侠发在眼里,再说了,还有数十位山匪虎视眈眈,便是将整个蜉蝣运回山寨都不成问题,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就在那几个游侠身上,栽了大跟头。”
“面对数十位山匪,那几个游侠根本不当回事,三拳两脚,便打得那些山匪哭爹喊娘,这还不算完,裴中郎手下那位二当家,被当场打死,裴中郎岂有不生气的道理,可是生气也没有什么用,那些游侠毫不退让,与裴中郎大战了三百回合,你们猜怎么着?”
那男子越说越是兴奋,一拍手,嘿然道:“裴中郎打又打不过,跑还跑不了,被那几个游侠生擒活捉了,连带着那些山匪,一并押往聚宝镇的游侠组织。”
大伙不由得“哦”了一声,满是惊骇,崔大鹏似乎是不大相信,惊疑道:“裴中郎被抓了?那几个游侠又是什么人?”
那男子也有些遗憾,摇摇头,“似乎并没有什么名气,似乎是四个无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