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影在楼阁间进进出出,身上背着一个布袋子,翻箱倒柜,将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扔进布袋子,任由一些人惊慌失措的从自己身边跑过,他们却是吹着口哨,心中惬意无比,都说战争贩子是发战争财的,他们今日也要来一个趁火打劫。
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相对于下城的混乱,这里可是要幽静许多,而且建筑风格还是那种仿古的悬空飞廊,将亭台楼阁勾连在一起,普通人家可是住不起这样的屋子,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能这般享受。
往日里他们可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上城的地界,擅闯进来可是要掉脑袋的,眼下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难得出现这样的祸乱,他们偷偷溜进这里,便是想着拿一些值钱的东西逃出城去,走得远远的,往后便能逍遥快活了。
只是几人翻找了半天,并没有瞧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像是什么金器、玉器之类的,也就只摸到了四五件,这让他们有些大失所望,气愤之下将屋内的桌椅砸的稀烂,墙上倒是挂着不少字画,大抵应该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只可惜几个蟊贼实在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认得金银之物,顺手将这些字画撕烂了扔在地上。
楼阁间几乎没有碰到其他的下人,除了偶尔从身边跑过的落难之人,便看不到额外的人影,与下城的喧闹相比,这里甚至有些冷清。
以至于这些蟊贼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已经废弃已久,根本就没人住在这里,几个蟊贼满脸都是失望,却又不想就此放弃,他们可是壮着胆子才闯入这片楼阁,冒死而行,若是不能拿够了安身立命的身家,就此离去可就亏大了。
屋子的四角上点着一些油灯,虽然灯油并非是奢侈物,据说外面的许多小镇已经通电了,不过在自由镇,一年四季油灯不熄,白日里也点着长明灯的,也算是财大气粗了。
装灯油的是一种五光十色的琉璃物,在灯火下耀耀生辉,瞧着便是不俗,一路上几乎没什么收获的蟊贼便顺着梁柱爬上去,相互支撑着,取下一盏琉璃灯,这种琉璃灯雕琢十分精美,放眼望去,挂在房梁上的十多盏琉璃灯更是千奇百怪,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色彩斑斓。
几个蟊贼围着琉璃灯有些愣神,不知为何,有些意乱神迷的样子,好似心神都被手上的这盏琉璃灯吸引了,他们似乎有些理解,那些大户人家为何会中意这样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同样是灯盏,一般的粗铜灯盏可是比这样的琉璃灯盏要便宜的多,也更加耐用,几乎可以几代人传承。
只是看到手中的琉璃灯盏,他们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就像是那些掉书袋子常常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几人面色一喜,相互看了一眼,这样的琉璃灯盏应该值不少钱吧,屋梁上还有许多,足够几人均分了。
手握琉璃灯盏的家伙顺口吹灭了灯火,打算放倒背后的布袋子里,城中的烟火更加混乱,这里可不能久留,将所有的灯盏收拾干净,再到其他屋里转一转,也算对得起贼不走空了。
只是手中灯盏上的火苗飘飘忽忽,在那口气之下拉成一条细线,随即又恢复了一簇烛火的样子,那个蟊贼愣了一下,又是狠狠地吹了口气,灯盏上的火苗晃晃荡荡,依旧是没有熄灭。
那人一怔,不信邪的又吹了一口,火苗跳动,他惊讶的失声说道:“奇了怪哉,这灯火怎么吹不灭,不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几个同伴刚想离开,听到那人这句话,嗤笑一声,挥挥手道:“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做贼,这里是鹿台城,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伙都麻利一些,干完了这一票,出了城,咱们也是大户人家了。”
几人一阵哄笑,那人却是有些笑不出来,他又试了几次,却是始终无法吹灭灯盏中的烛火,甚至伸手去掐,眼瞅着火苗熄了,只是一松手,灯火又燃起来。
“真的吹不灭,狗崽子才骗你们,你们赶紧过来瞧瞧,这事有些邪门。”
架不住那人的催促,几人又围在一起,大伙七嘴八舌的胡乱吹了口气,琉璃灯盏的上的火苗熄了又燃,几人皆是顿了一下,等在那里。
一时间几人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想起这些楼阁中如此清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有人冷不丁说道:“咱们不会是撞邪了吧?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战争贩子为了惩戒背叛者,据说会将人活活炼油,然后拿来点灯。”
咣当!
手持琉璃灯盏的那人面色一紧,手中的灯盏落了地,与此同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凄惨叫声在屋内回荡,很快又烟消云散了。
几人下意识的跌坐在地上,伸着脑袋张望着,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缓了缓,相互瞧了一眼,又是哄堂大笑,看来是自己吓自己。
从地上爬起来,再看那个琉璃灯盏,已经四分五裂,灯芯熄灭,灯油凝儿不散,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缓缓地渗入地板中。
几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眼下灯盏碎了,便不约而同的不再提这件事,只是继续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忽然一人指着外面一处楼阁间的亭台出说道:“有人。”
几人闻声之后,立时警惕起来,只是放眼瞧去,却是一个女子凭栏而立,那女子穿着一身黑丝纱裙,虽然看不清容貌,却是体态轻盈,肤白如雪,掩嘴一笑,缓缓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多时,女子出现在楼阁中,与几人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