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罗兰说:一个人正真的财富是他的记忆,在任何其它方面则无所谓贫富。
奚南在记忆上一穷二白,易鸣在记忆上富足有余.
奚南一双眼睛吃惊地看着易鸣,难以置信,“我以前酒量很大?还每次聚会嚷着要喝酒?太不可思议了,我可是滴酒不沾的。”
易鸣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掀唇道:“你不信,需不需要我来告诉你?”
好奇害死猫,奚南本不相信的,但是对于过去她也是充满探求精神的.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她的脑子里又想起了梁思远的建议,莫慌,只是为了治疗失忆症。
她在犹豫间,不由自主地侧开了身,让他进来了。易鸣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进来,自然地在奚南的房间找到红酒开瓶器,又拿出一个红酒杯,熟练地打开了红酒,倒了一杯,也给奚南倒了一杯。
奚南看着他一系列潇洒流畅的动作,缓缓走过来,“别给我倒了,我是真得喝不下去。”
“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你不想把我灌醉了,让我说一说过去的事儿,我这人一向口风很紧,很难得一次机会你不想把握?”易鸣笑意湛湛地看着奚南。
奚南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不疾不徐地说,“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你要是不想说的,我也强求不来,我这人最不喜欢强求别人。”
言下之意,你爱说不说.
易鸣哭笑不得,本来是为了激将一下她的,结果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好吧,算你狠。今天我有时间也很有倾述的yù_wàng,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有问必答吗?”奚南问。
“......看情况?除非我喝醉了.”
“......“
两人一个喝酒一个喝茶,似乎及其不搭。
奚南在想他的身世问题,他能有什么身世呢?没有听父亲说过啊,如果他的身世有问题,爸爸应当是知道的,可是父亲在提到他的时候没有提过一嘴.她的日记里记得也不是很详细,只是听到妈妈有次和爸爸的对话,她无意中听到的,待她来问妈妈时,她又极力否认,说肯定是她听错了.
那时候的自己应当是耳聪目明的吧,怎么可能听错呢?可惜的是她已经不记得往事。
易鸣看着有点恍神的奚南,将酒杯举到她面前,问道:“真的不要尝试一口,清冽甘甜,味道不错。”
奚南看着玻璃杯中轻轻摇曳的宝石红的轻盈液体,还真是诱人……可惜,并不是她喜欢的,她对酒水无感.
透过诱人的红酒杯看到了同样诱人的易鸣,不可否认,他有着一张很耐看的脸.
那张耐看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正灼灼其华地看着自己.
奚南的心弦在那一刻差点颤破了音,走神走得太远了,真是不应当让他进来的,这人天生的气场强大.
咳……咳……咳……奚南用手顺着胸口,喝一口茶水压压惊,本来自己是试探他的,没有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对峙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奚南神思恍惚的模样,在易鸣的眼里却是透着无尽的羞怯和可爱,一向冷淡清雅的奚南老师,全身都充满了禁欲的味道,此刻娇俏生姿.可是易鸣却不动声色.
奚南端起茶杯喝水的当口,他也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然后,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定,恢复淡然的心境,“你想问什么,赶紧来问,趁我现在喝了酒有倾述的yù_wàng,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这人,真是,趁人之危,奚南之前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主动问他问题,他爱说不说.可是这矜持还没有保持一刻钟呢,就忍不住想主动出击。
女人真是善变,好吧!
“上次在飞机上,我问你的身世问题,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奚南抛出第一个问题。
“如果我也不知道呢,你岂不是浪费了一个问题?”易鸣目光幽深.
“如果连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呗,我就是好奇,因为我日记里面记录了,有一次听过我妈和我爸说到你的身世问题,然后我去问我妈,她非说我听错了.当年是不是我听错了?”
易鸣无语凝噎,这个理由……好吧,成立.他停顿了一下,来之前就知道奚南一定会问这个.那天在飞机上她就问他来着,考虑到飞机上不方便,就退让一步让她回头再说,谁知道她是一个耿直的性格,真的来问.
不是她来问,而是他送上门来想要告诉她的。他不想在她的面前装强大,也不想继续封闭自己的内心,敞开心扉也许他和她的关系会有所改变,但他并不需要同情.
该从那儿说起呢?对于秘而不宣的身世,他是知道一些的,但他一种装作不知道,不论谁在背后说起,他无意间闯入听到了,都会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总是装作很迷惑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他通过这样的方式,迷惑了父母好几次,他们一直以为他当年太小不记事,也就打打马虎眼混过去了。
在他拥有易鸣这个身份的这些年,爸爸妈妈对他的爱他深有感触,他们对他有再造之恩,和养育之恩,他感恩戴德,无以回报。
他懂事成熟的比同龄人要早很多,体会父母的不容易.只是乡下的日子,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他就会想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他丢失的日日夜夜里,他们有没有找过他,一定找过,一定急疯了吧?特别是妈妈,他还处于依恋妈妈的幼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