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夜晚,外面漆黑异常,小区的路灯本就不够明亮,加上窗户打开,其实微风习习,但是当奚南说完:“梦凡,我有点害怕,你能再陪陪我吗?”这句话时,本来习习的微风,瞬间变成一阵阴风,穿越窗棂,来到两人的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周梦凡刚刚平息下去的汗毛又倒竖起来。她紧紧地挽住奚南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其实她也是在给自己安慰,给自己定定心神,不能被无端的事情给震慑住了!
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奚南的房间,又一起心惊胆战地走到窗前将窗户给关上了,并且迅速地拉上窗帘,隔离了外面漆黑黑的夜,这下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奚南对周梦凡说,“怎么办,根本无法入睡,我的头有点眩晕,还时不时的疼痛,眼一闭,就窥见黑暗中,树枝摇曳,影影绰绰凄惨骇人的情景。”
周梦凡道,“你大约是乍一听闻,有点接受不了,也感觉不可思议,再加上你今天一天都是神经紧绷,恍恍惚惚的,中午又没有休息好,自然会头晕。
至于你头疼欲裂,诱因会不会是因为宁泽轩谈论起的往事,勾起你对过往经历的探索yù_wàng?你思虑过重了。
导致你过去沉睡的思维悄悄的苏醒,你的头脑又承受不了那些活跃因子?”
她分析地煞有介事,奚南听得连连点头,似乎很有道理的感觉。
奚南反问道,“你的意思我魔怔了?”
“魔怔?”周梦凡倒是没有想到那一层。
“你现在什么想法?想弄清楚过去?”
“当然想.不然谁要害我都不知道,我在明,他在暗的感觉,很恐怖。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让那些想要害我的人知道,其实我活得好得很。”奚南坚定内心的想法。
周梦凡道:“别那么挣扎了,我看你忧虑就心疼,能想起来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何况,现在的你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又没有新的恋情,我也时刻在你身边,还有那个案件已经曝光了,谅他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去做。”
奚南双手搭在脑际,用大拇指的指腹去按摩太阳穴,哪里突突地跳着疼,她忍受住隐隐升腾起的剧痛,幽幽地说:
“可是我已经在想了……无法回头.”
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脑袋要炸裂了一般.
周梦凡看她情形不对,赶紧扶住奚南,让她靠在她的身边,紧张地看着她.
奚南痛得哼哼唧唧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久远的记忆,深埋地下的记忆如同一阵龙卷风轻狂肆虐地席卷而来……速度快如闪电,她来不及看清,来不及截住.
头真是炸裂了一般的疼。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现象,家里是备有止痛药的.宁泽轩说药物都是有副作用和依赖症的,最好意志克制,不要去刻意去想过去,一切顺其自然.
后来渐渐的好了,家里也就不备这种药了.不过,今天,顽疾故犯,她用双手抱住头,头脑轰鸣巨响,如同有一把巨钻在她的脑袋里打钻,她崩溃在周梦凡的怀抱里,放弃挣扎……
“怎么办?怎么办?南南你一定要挺住,我来给你想办法,你忍一会。”
看着奚南痛不欲生的状态,周梦凡慌了心神.
“好痛,好痛,药,药……”奚南绝望地喊出.
“什么药”周梦凡追问道.
“止痛……药,家里……没有,去……去……啊……啊,好痛,去买……”
“不行,不行,我不放心你,我不能走,不能走……”周梦凡陡然想起,秦浩文离这里最近.
“你别急,我给秦浩文打电话,我让他去药店,买了药一起过来.”周梦凡边说边将奚南小心的安置在沙发上,去拨通秦浩文的电话.
秦浩文接到电话后,飞快地下楼,开车去药店,买了止痛药,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当周梦凡给他打开门时,他焦急地问,“奚南到底怎么啦?”
“药呢?”周梦凡来不及回答他的问话,直接索药.
秦浩文递上药,跟在周梦凡的身后,心情紧张到无法呼吸,奚南到底怎么啦,一直都是身体好好的.
两人入得房内,奚南已经痛到身体扭曲蜷缩.这样的奚南让秦浩文心生疼惜,他好想上前抱住她,成为她止痛的良药.
周梦凡让秦浩文去倒杯水,她将奚南小心翼翼地扶起,
“南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止痛药来了,你张开嘴吧,把药吃了就好了。”
奚南呼吸微弱,听到周梦凡的话语,听话的缓缓张开口,周梦凡把药放在她的嘴边,紧接着水杯凑到她的嘴边,吩咐道,“吞咽下去。”
奚南意识有点模糊,但还是能辨别出意思,她顺从地抬起头,“咕咚”一声,连水带药一起吞咽下去了。
她之前车祸后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每天大把吃药,练就了一身本领,不喝水都能将药丸吞咽下去。
吃了药的奚南,安静下来,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止痛药物的副作用就是嗜睡,不一会儿她就沉沉入睡,听着她渐趋均匀的呼吸声。周梦凡示意秦浩文借一步说话。
“秦浩文,我很担心奚南,要不,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一下,别走了,住在这里吧。”
秦浩文也很担心奚南的状态,本意也是留下,听梦凡这么一说,连连点头。
周梦凡安排秦浩文住在她的房间,她衣不解带的睡在奚南的旁边,一旦有什么事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