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淑媛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洪文时的情景,当初为了寻找是谁给父亲打的电话,后来听说打电话之人出自文体局,她就寻访过来。
林洪文初见她时,神思恍惚,一副失魂落魄之态,说慕淑媛和他的一个老朋友很像。
慕淑媛不以为然。
当林洪文听说慕淑媛姓慕时,更是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惊恐万状。他问慕淑媛是否认识许婷,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许婷的名字。
起初林洪文以为许婷嫁给了自己的父亲,慕淑媛告知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
林洪文知道许婷是慕淑媛沾亲带故的表妹,这慕淑媛和许婷外貌相似,追溯起来,两人有血缘关系,相似实属正常。
谁知,后来发生一系列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的,也是她从内心断然否认的!
今日,慕淑媛第二次走进林洪文办公室时,她的心境略有波澜,爱与恨一念之间,当然,她爱不起来,她该是恨的……但……
林洪文见到慕淑媛,笑脸迎上前,“侄女,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的,你爸爸身体还好吧!”
林洪文一边招呼慕淑媛坐下,一边热情地给她倒上茶水。
上一次慕淑媛洒脱泼辣,这一次,态度和缓,有求与人的事情,态度要谦和但不能太谦卑,她一向眼高于顶。
慕淑媛用手顺了一下裙装,非常淑女地坐下,她抬头看向林洪文,
“我---”慕淑媛声音略微停顿,“爸爸,身体还不错,谢谢您的挂念。”
慕淑媛和许婷实在太像了,林洪文心里泛起亲切之意,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但还是禁不住多看两眼。
“今日来有事情吗?还是路过上来看看?”林洪文追问一句。
“这次来,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学区划分的事情。”事务紧急,慕淑媛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林洪文沉吟片刻,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但正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才不便轻易开口。
林洪文本来身体前倾,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端正了身板,收敛了笑容,一副公事公办地语调,
“其实,这个问题,我在那次直播的时候都说了,你们要对我们文体局有信心,新建的学校周边小区几乎都覆盖进来了。何况丽锦距离学校直线距离只有500米。”
慕淑媛端凝着林洪文,刚才还一副亲切寒暄的语调。她心里略有不快,亦不便发作。
慕淑媛笑言,“所以说官方的话一言九鼎呢,当初,我们丽锦豪庭售楼部受奸人所害,被人打砸,信誉受损。
您看,您的直播一出来,效果完全不一样,定了民心,安了太平,所以我就信您说的话。”
林洪文很受用,刚刚收敛的笑容,释放开来,“还是你会说话。”
然后话锋一转,“但我们作为主管部门,更有自己严格的原则,每年的学区公示期要到六月中旬,你还需要等一等。”
慕淑媛低头喝茶,定定心绪,调整方案。
昨天一天,头疼欲裂,亦非常沮丧,那是她接受鼎盛以来最糟糕的一天,她甚至想要放弃,但一想到如果自己放弃,父亲势必要出头维持局面,这样一来等于把烂摊子扔给了父亲。
他的身体不能在经历一次刺激。
慕淑媛要强惯了,这种强颜欢笑地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了。
就像当初她和易鸣的婚事,她一直是抱有幻想的,易鸣也给她那份甜蜜的幻想。
而奚南的出现,直接导致幻想破灭,她虽然爱的深沉,但也不想强颜欢笑,自欺欺人,所以,她主动提出了解除婚约!
经营鼎盛和经营爱情不同,鼎盛底下一大批员工,她作为企业的负责人必须肩负这一份沉重的责任。
从大局考虑,为了鼎盛的运转,她该放低姿态,甚至请求林洪文,再者抛出她的身份,以此钳制住林洪文,让他说出实情……
这是她在心情低落时,出的下下策。
林洪文见慕淑媛一直低头,喝茶沉思,他也没言语。
今日,慕淑媛见到林洪文正襟危坐的模样,她失去了像向林洪文诉苦的心境,她更不想求他。
一向骄傲惯了的人到哪里都不愿意低下头来。
她最后嘬了一口水,从萦绕的水气中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一副从容淡然的神态。
她放下杯子,道:“是这样的,我家有个亲戚,今年他家小孩到了适龄上学的阶段。不知听谁说起,我爸和您有点渊源,就想让我爸来您这里,咨询一下学区划分的事情。
我爸那个身体,最好要在家里静养的,但亲戚那边有绕不过去,毕竟孩子上学是大事。这要是不来一趟吧,他会觉得我们摆谱,一点不念及亲戚关系。
我爸的性格,您是知道的,豪爽惯了,禁不住亲戚的念叨。因我和林局您有一面之缘,就自告奋勇来跑一趟。”
林洪文道,“你还真是个体贴孝顺的孩子,你爸真是有福气,事业做的大,这家庭和睦,儿女孝顺的,连亲戚之间,也相处的如同一家人一样,这人情世故的事情啊,你爸一向做的好,真是令人羡慕。”
慕淑媛叹了口气。
“我爸就是个老好人,我在家里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
林局既然是爸的故交好友,一定和爸爸脾气相投,我爸一向豪气干云,您的性格也应当不相上下。
我在家里拍着胸脯和亲戚说:等着我的好消息。这亲戚在我家估计还没有走呢。”
听话听音。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