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情闹得,真是太失败了!”
从阴暗的房间走出来,穿过走廊,踏过门槛,来到了街上,董回就伸了个懒腰,抱怨起来。
江辰则笑道:“能安安稳稳的出来,已经是不错了,你莫要忘了,这次人群混乱,虽说只有张家和那九山的弟子被单独提及,但其实出事、摔伤的人更多,再加上因为这件事而闹出来的混乱,不直接将咱们下狱,他邓荃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董回摇了摇头,“我说的是,闹到最后,结果那个谷褚其实也是个鹦鹉八哥,是重复其他人的回目,绕来绕去,还是只有那十回而已,根本没有新的,也不知道是他刻意隐藏,还是根本就没有后续的……”
江辰愣了一下,最后摇头失笑:“这种时候了,你关注的居然还是这个,不过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他谷褚谷先生过去讲水浒,翻来覆去几次,都是从第一回开始讲起来的,哪里有半途开讲的例子?此番他便是得了三国话本,肯定也要从头说起,方合规矩。”
“就算你说的对。”董回也不争辩,而后当先迈步离去。
行至街角,李怀就看到了等候在的司徒允。
跟着董回与江辰顺便就拱手拜别,三人就要分道,这个时候,董回忽然踏近两步,对李怀道:“皇甫兄,你当小心,那邓荃我还是知道的,其人看着正派,其实最是阴险,若是寻常时候,此人根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找个借口将我等放了,不该这般一本正经的审问一番,我觉得这是他背后的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在谋划着什么。”
李怀闻言微微诧异,但跟着便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清楚就好,”董回点点头,“那背后人若是有谋划,肯定不是谋划于我,我这人有什么值得旁人算计的?那就只能是你或者江兄,这方面,你一定要有准备,毕竟明天那武青就要宴请,时间太紧了,总觉得里面藏着坑。”
“多谢董兄提醒。”李怀抱拳,言语发自真心。
随后几人真正告别,那司徒允也走到了跟前。
“少君,您没事吧?”
“没事,害你担心了。”李怀点点头,“没有告诉老师吧?”
“没有,”司徒允摇了摇头,“不过三公子派人过来询问了,我也不好不说,而且对方还说会帮忙疏通,看能否让您摆脱麻烦。”
李怀知道,这个所谓的三公子,其实就是那位刘稳,其人在明镜先生门下排行第三。
“真是有劳师兄了,”李怀很是客气,“赶紧让人去给他说一声,不要让他再忙碌了,毕竟是客人来此,不好太过折腾。”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他便随着司徒允回到了聚贤馆。
他这一走一回,就是一整天了。
走的时候是大清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
不过,整个一天的时间,都是在那阴暗房间中度过的。
那里本就是这荆州牢狱系统的一部分,虽说碍于三人身份,没有太过逼迫和过分,也因为邓荃的一些命令,对他们三人还颇为照顾,可到底不是让人享福的地方,住在里面,连吃饭都不得安生,饭菜也不可口,李怀前后也没有吃多少。
没有回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这一回来,登时就是腹内饥饿,然后就让司徒允安排了一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吃饱了喝足了,脑子也就清晰起来了,随后李怀就皱起眉来。
“情况不太对,我好像是被卷入到复杂的事情中去了。”
想起明天就要赴宴武青,他就是一阵头疼。
“眼下这荆州看着平静,但其实暗潮汹涌,而且这还不是大宁那样的大一统王朝,而是乱世前奏,朝廷权威旁落,各地诸侯并起,寻常的法度已经败坏,那武青作为军阀头子的长子,其实可以为所欲为,他真要是想弄点什么事,根本不会有多少顾虑,我就算回溯时间,也不见得能有多大改变,除非不管不顾的直接走人……”
想着想着,李怀不由猜测对方目的,进而又想到了明天宴席上的另外一位主角。
“还有那位真人,江辰将他吹得十分厉害,该不会这个世界还有修仙体系吧?那这演变的也太离奇了,就算这本太监书我写得再少,也不至于在脱离大纲之后,自行演变到这种程度吧?”
一念至此,李怀摇头叹息,只觉得想要安安静静的读书学习,实在是太难了!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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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怀顶着一对熊猫眼起来,洗漱之后,穿戴整齐,就听得司徒允过来通报,说是州牧府派了牛车过来接他。
“问清楚这宴席是在什么地方举行的么?怎么是州牧府派人来接我?”
司徒允就回答道:“听说是在荆州有名的酒楼,并非在州牧府中。”
“明白了。”李怀也不追问,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在细软跑和走一步看一步这两个选择中来回权衡,难以抉择,就这么直到天亮,若非有气运金光、主角光环的加持,以及自幼打熬的身子骨做弟子,这会连爬起来都难,只是思路难免有些迟钝,最后索性就想着先看看局面再说,实在不行就回溯。
而后他便登上了州牧府派来的牛车,跟随着这辆车,一同来到了城北的万桂楼。
等他抵达门前的时候,正好董回与江辰刚刚抵达,双方招呼了一声,碰了个头。
“没想到是万桂楼。”等问候过后,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