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显眯起眼睛,他听了兄长之言后,笑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个龙骧之土、明镜弟子?皇甫怀?”
武青点点头,说道:“此人或许知道些什么,我知道他和龙骧一脉一直都有联系,即便他不知道,我等也可以利用此人,搞清楚龙骧那边的态度。”
“如此说来,兄长莫非还不知道,这人连夜离开了?”武显露出了一抹笑容,“况且,兄长又是如何能肯定,一定可以拿捏此人?”
“驾驭人的能力,我自问还是有的,看人的本事,一样也不欠缺,”武青表情从容,话语淡淡,“皇甫怀,这人能够为我所用,我心中十分清楚,即便他连夜离开,我一样能控制住局面!”
武显不置可否,他只是笑了笑,然后问道:“但你就没有想过,他连夜一走,那边龙骧便受到袭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缘由呢?”
武青闻言一怔,旋即皱起眉来。
不过,不等这兄弟二人的对话结束,就有人过来召唤他们,说是州牧要立刻见到他们。
那人更是小心的叮嘱了一句:“几位少君,等会千万要小心,不要顶撞主上,他这会正在气头上呢!”
感谢了这个通报之人的好意,武青、武显连同几个族中兄弟,整理了衣衫,调整了一下情绪,将原本的想法念头都收敛起来,只是将心底的担忧和忧愁显露出来,就这么直接进入了正堂。
紧跟着,正堂中便响起了武前的呵斥之声,宛如风暴降临。
过了好一会,这风暴才稍稍停歇了一些。
武显趁着机会,对旁边的一个仆从使了个眼色,那人赶紧吩咐女使捧着茶水送了过去。
武前似乎也是骂累了,此刻恢复了原本气度,坐在椅子上,捧着茶,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几人。
“关于这件事,你们知道多少?”
众人相互瞥了几眼,却没有人主动出面。
武前冷哼一声,又道:“那此事的影响有多大,你们又有什么认知?”
“大人,”武显立刻出声,“此事可大可小,可好可坏,就看大人如何决断,以及那文景当下是何等情况,又打算怎么谋断。”
武青等人听闻此言,都是眉头一皱,看向武显,表情各异,但都显得有些惊怒。
“你这话,给为父说明白了!”武前显是没什么耐心了,干脆说着。
“是,”武显心头一凛,赶紧道,“龙骧将军受邀而来,结果半路被人伏击、截杀,说破了天,咱们都难以摆脱责任,而且大人这次让他过来,本就有和解的意思,是要联合龙骧,一同扩张……”
“不错,”武前忽然打断了其人之言,他的目光扫过众多子侄,“你们都在这里,我也就直说了,我的志向,不光是局限在荆襄,但却因为种种限制,难以突破这桎梏,以至于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不得不与人争权、分权,与龙骧的矛盾便在于此,但天地广阔,只要能超脱藩篱,外界之大,难道还能容不下他龙骧?所以这次我想借机与他和解,让他为我前驱,一同开拓天下!但现在,局面全毁!我荆襄两地,想要再找一个龙骧,谈何容易!”
说着,他放下茶杯,又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众人听着,不由明悟,难怪过往很是沉稳、威严的荆州之主,方才会那般失态,原来不是因为后果严重,而是感慨计划被乱!
“正是如此,想来那背后使坏之人,也是担心大人会冲出藩篱,才会行此险招!”武青抓住机会,上前表露忠心和志向,“我已经派人去查明此事了,那指示之人胆大包天,敢在在荆州地盘上做这种事,决计不能轻饶,而他既已做下,便有痕迹,正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将他们一网打尽是必须的,为父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而且这件事还牵扯不少,说明咱们内部,他龙骧内部,都有隐患!”武前点点头。
武显赶紧说道:“大人,事情既已发生,就只能应对,眼下龙骧南归,踪迹难寻,说明对咱们有所怀疑,这事必须要尽快决断,放任不管,必成祸患,孩儿有上中下三策,可供父亲挑选。”
众人一听,纷纷侧目,那武青更是忍不住咬牙。
好嘛,方才在门外的时候,你说得好听,什么事情太过紧急,让人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想出个应对的法子,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要想办法给予应对,否则就要怎么怎么样,结果现在倒好,上中下三策都拿出来了!
武青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让他这么短时间内,就拿出三策,是决计不行的,必是手下谋士给出的策略。
“让他掌管聚贤馆,着实是我的一大疏忽啊,今日之事过去,总要想个办法,从他手里将聚贤馆的主导权拿过来才是!”
不管武青心里如何想,但眼下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出风头,心里自是憋屈。
武前却不管许多,只是问哪三策。
“下策,便是派人过去慰问,好生安抚,防止龙骧一伙怒而兴兵,乱了局面,但他龙骧既有此事,必然要借机讨要好处,想要安抚,就要耗费钱粮、人力,才能维持原本局面,而大人冲破藩篱的谋划,自是难以达成。”
“中策呢?”
武显便道:“中策,便是在安抚的时候,调集兵马,然后策动内应,趁着龙骧南下、又或者可能重伤的机会,一鼓作气,拿下他的兵马,占住湘南,然后编户齐民,好生经营,只是那里毕竟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