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眼皮子,看着五人的小动作,心里偷了乐,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道:“不过,线索还是有的,就是有些……少。”
“少没关系啊,姑娘快说,是什么线索?”
“好像是……他名字里带个湛字,就是三点水那个湛,湛蓝的湛,但也可能名字叫无咎,是不是字我就不清楚了,什么地方的人,家里又是做什么的我真没听清楚,不过他的喜好菩萨有说,好像是……不爱吃鱼,不爱喝茶,喜欢烈酒……”
百里壹讶异道:“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繁星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模样。
“多大年纪没有吗?”
“没有……”
年纪是最不好认定的,比如萧湛,小她三百多岁呢,所以年纪不能作为参考标准啊,但是名字,喜好却是连着两世没有变的。
她觉得这肯定就是线索了。
百里壹一点没怀疑她在胡诌,完全信了,却是苦恼就这么些线索要上哪去找这位未来的姑爷。
繁星却已经有计划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壹伯,我想过了,这人我必须找出来,菩萨说的话,咱们不能不信,而且我也坚决不认为这是个梦,要是梦的话,怎么会有这些线索呢,你说是不是?”
百里壹重重点头,“是的,是的,这肯定是菩萨显灵了要救姑娘呢,老家主在世时从不吝啬造桥修路,就说前两年文远县闹干旱,庄子上收成差,老家主就免去了那些佃户年底要缴的粮,还让老奴带了些铜钱去救济那些家中无青壮劳力的老弱妇孺呢,后来知晓那里孩子多,更是特地建了个学堂,重金请了一个秀才过来授课,但凡家中有想让孩子念书识字的都可以去,分文不收,哪个佃户不说老家主是个大善人,往日去外头做生意,老家主见着年久失修的庙宇一定会慷慨解囊捐上一笔香油钱才走,若是需要给菩萨塑金身,每每也是老家主头一个,菩萨定是都看到了,显灵了啊!”
说完,他就跪下朝天磕头,繁星也没拦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等百里壹磕完头,繁星示意金珠和银珠将他扶起来,他坐下后,她继续道:“这事呢咱们先别传出去,若是让秦哲聿知晓了必定会从中阻挠,弄不好还会强迫我。不过找人的事儿要靠壹伯你去办了,但不能是你自己出面,我们得私下里偷偷干。”
“我懂姑娘的意思,没找见人前一定不能让姓秦的知道,以免生出事端来,只是这一年的时间未必能找到啊。“
“那就砸钱找,不要吝啬银子,你找个能信任的人,最好与我们百里家没有任何牵扯的,就用寻找失散的亲人为理由,铺天盖地地找,什么乞丐,行走的商人,不拘是什么人,但凡能提供线索的就有赏,但是赏钱也不能是来一个胡乱说几句就给了,得查实,免得遇到趁机骗钱的人。”
“老奴明白,这事姑娘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奴有个远房表亲在凉州那一代,是个可信的人,我与他虽是亲戚,但除了逢年过节寄些节礼,加起来也就老奴年轻的时候随老家主路过凉州时见过两回,就是府里的几个大掌柜都不知道他与我有亲眷关系,早年他是个货郎,有一年遇到土匪还是老家主帮着我赎人的,他对老家主感恩戴德,若是我与他说这件事,他必定帮忙。”
“这个人选可以,凉州的话离我们榕州也远……”
“正是!他若是帮着寻人,姓秦的一定不会以为和我们有关。”
繁星点点头,“那便他吧!”
“欸!!”
百里壹一口应下,整个人像是心事了了一般,脸上都有了精神。
“不过……姑娘这一年不见姓秦的,他恐怕也会起疑吧。”
繁星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了一会儿,百里壹说的正是她现下正在考虑的。
这都要怪原身自己造孽,自从两人海誓山盟后,她就彻底将自己当成秦家人了,对秦哲聿是能有多黏糊就有多黏糊,碍于男女有别,不见面的时候也整日的往他那里送东西,今日是吃食,明日是好酒,后日就是衣服鞋子,突然就冷下来,的确不太好。
“这样吧……你去找鲁大夫,让他给我开些专治脑子不清不楚的人吃的药,对外就说我受惊过度,思觉失调,人有点疯。”
百里壹大惊道:“这个使不得,姑娘往后是要嫁人的,这要是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啊。”
“这种节骨眼了,还要什么名声,再说了又不是治不好,先挡住这匹豺狼才是最要紧的。对了,鲁大夫那里你也要与他说好,秦哲聿肯定是会找他问话的,鲁大夫我信得过,但是他那婆娘却是个见识短的,我的事儿她最好不要知道,免得功亏一篑,毁在她那张嘴上。”
“老奴省得,一会儿就出去提醒鲁大夫。”说完这句后,百里壹欣慰地看了看繁星,“姑娘真是长大了,心思也变得细了。”
繁星状似有感而发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若是还不能成长起来,我便是要愧对列祖列宗的啊。”
百里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道:“要是老家主还活着,看到姑娘这样该有多高兴。”
“是啊,都怪我醒悟得太晚了,害的父亲为我白白送了命,这个仇我不会忘也一定会报。壹伯,也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