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晋阳宫时,高湛赐予了张忘和王曦不少的赏赐,若是高演在位时,帝王的赏赐王曦从来都是不屑一鼓拒绝,然而这一次王曦却没有多少迟疑的便谢恩收下了这些赏赐。
出了宫门,张忘扭头看向王曦道:“大鸿胪没有什么合适脚力,不如让忘这马车给大鸿胪一起送回去。”
王曦的家值钱的东西就一辆破车、一匹瘦马,这一次来晋阳因为过于匆忙,王曦是借用的驿站的车马,自己那辆破旧不堪的马车尚且在后面拉着自己的老妻和唯一的一点家当慢悠悠的往晋阳赶着。
早上的朝会,王曦也是步行而来的,如今高湛这么多的赏赐宦官们只会帮忙抬到宫门口,怎们弄回去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张忘完没等王曦话,便冲着宫门口为两人抬着箱子的宦官道:“将大鸿胪的东西都先放我马车上吧,我一同给大鸿胪送过去。”
几个宦官闻言自然是立即将这些东西抬到了张忘的车上,在这些不清楚内情的宦官眼中能够被皇帝一同召见的王曦和张忘二人关系应该是极为融洽才对。
马车上虽然放上了两个箱子依然有不少空闲,张忘先行一步来到了马车的边缘冲着王曦道:“大鸿胪请上车吧。”
王曦闻言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回首看了一眼周边的行人,叹了一口气之后便依言进了马车之郑
王曦上了马车之后,张忘也是跨坐在了马车外延冲着赶着的来护儿到:“去大鸿胪家郑”
完便冲着马车中的王曦请到:“还请大鸿胪指一下路,我二人对大鸿胪的居所都不太熟悉。”
张忘和王曦去面见高湛的时间并不长,此时此刻在宫门外尚有三三两两的大臣们游荡,其中便有之前临走之时鄙夷王曦的几个人在,看样子是想要王曦出来之后再痛痛快快的呵斥王曦一番。
只不过因为王曦和张忘在一起的原因,几人踟蹰良久却是没有敢上来。
张忘毕竟是高湛的亲信,自己几缺着他的面指责王曦背弃先帝,岂不是明着告诉他自己几人和先帝的关系不错。
若是张忘心眼一点的话,在皇帝面前自己几人一点坏话,那他们岂有好果子吃。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忘的心眼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就因为他们临走时唾弃了一番王曦的行为,张忘已经将他们列入了高演的余党,不但已经打了报告,而且还是教唆王曦这个他们之前的内部人士举报的。
快的话下午,最迟明他们被左迁边境的圣旨就会下达。
而王曦这一次上了张忘的马车,和张忘这个高湛的宠臣走得如此之近,身上倒向高湛卖主求荣的标签是洗不掉了。
然而这也是王曦要刻意营造的,只有将自己置于高百年的对立面,必要时候能够有足够的能量护住高百年。
置于张忘所的他也会想办法护住高百年,王曦信了,以张忘所受的宠信他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欺骗自己,然而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稳当。
自己还是要在朝堂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王曦虽然是高演的绝对亲信,然而他的居所却不在晋阳宫的附近,在王曦的指挥下,来护儿去赶着马车一直赶到城墙附近的“贫民区”这才来到了王曦的住处。
王曦下了马车,打开院门之后张忘紧紧的跟了进去,一进院子一副荒凉破败的气象立即扑面而来。
不大的院中早就已经荒草丛生,一看之下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个院会有人居住。
王曦自从离开晋阳之后,这个院便完全空了下来,一直到前一阵子来到晋阳这才重新恢复了一点人气。
然而王曦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送他来晋阳的驿卒已经回了东徐州,他又一直在忙活着高演的葬礼,也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这个家。
“大鸿胪所居果然清苦。”张忘看了一眼之后感慨道:“这样简陋的院子实在是配不上大鸿胪的身份,张忘在这晋阳倒是认识一个为人不错的大驵侩,他那的房子物美价廉绝对实惠,不如改张忘带着大鸿胪去他那看一看。”
“此室虽陋,然王某已经习惯,就不劳烦张侍郎了。”不过王曦却是拒绝了张忘的“美意”。
“张侍郎公务繁忙,我这里也没有侍郎所立的位置,张侍郎还是请回吧。”王曦拒绝了张忘之后继续冲着张忘道。
“既然大鸿胪这里不是人站的地方,那张忘也就不打扰了,将两箱东西都给大鸿胪搬下来吧。”张忘冲着来护儿吩咐道。
两箱赏赐,一箱是给张忘的,一箱是给王曦的,然而此刻张忘却是让来护儿一起搬了下来。
看王曦刚要开口拒绝,张忘继续冲着王曦道:“大鸿胪应该知道,我张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些就当做给大鸿胪高升的贺礼吧,大鸿胪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所需应该也不再少数。”
王曦想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自然少不了结交朝臣,结交朝臣就需要钱财,若是继续像之前那样清心寡欲,不治产业恐怕是不行了,所以王曦现在非常的需要钱帛。
张忘完没有看王曦的表情,便直接进了马车和来护儿向着自己的家而去。
此刻,正猫在自己店铺里的某个大驵侩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喷嚏,那驵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言道:“太冷了,还是得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