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少大臣们的眼睛都四处乱瞟,眼神中互相交流着,蕴含着别样的滋味。皇帝对李佑的这份荣宠,确实是羡煞了旁人,让不少武将都很吃味,连看着李佑的目光也都多了几分嫉妒,这不嫉妒不行呀,谁让自己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人缘呢。
这下,李佑算是街知巷闻了,特别是那些女子们,谈论最多的便是李佑了。而如今李佑这个得到皇帝厚赏的人,也有些挠头了,许多同僚朝臣纷纷都来了崇仁坊李府恭贺,这三天,他这就没有断过人。
这还是高力士和杨思勖带的头,这两人都很看重李佑,第一时间便差人送了贺礼过来。这还不算,紧接着武惠妃又让人送了礼物来,虽说是以皇帝的名义送的,但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武惠妃有意拉拢对方。
有了他们带头,看风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都不需要谁来教,俨然这个五品羽林郎将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一个长安新贵一般,这是李佑绝对没有想到的。
书房内,李佑坐在沙发上,对南宮逸有些郁闷道:“我可真有点背呀,进了羽林卫,竟然入不得宫,还得在城外禁苑里的军营里训练军士,唉!”
南宮逸则笑道:“呵呵,阿郎就少说两句吧,这话你都说了三天了,你明知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又何必烦心呀,你应当好好趁此机会多拉拉关系才可。如今虢国公,高总管,武惠妃皆是看重与你,你可得好生把握才是。”
“朝内关系复杂,与他人交好,自当如此,否则谁给你使个绊子都不自知,防不胜防。此事我会做的,明日我便去拜会寿王李瑁,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看到那位传奇人物。”
李佑刚说完,南宮逸正想发问,狗子便来了,说道:“少主,苏洋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邠。”
“让他们到内宅大堂,我稍后便去。”
狗子领命走了,南宮逸问道:“你何故如此小心,府上可没有外人?”
“那些做工的工匠可还在,后宅里的几个丫鬟也俱都不是我们的人,有些事,还是得多注意。”
“阿郎,要不,从珠海园调些人手过来,那里可是有三十多个训练了数年的女童,如今她们也是十三四岁了,放到府上刚好有用。”南宮逸说道。
这事,李佑知道,如果府上没有婢女丫鬟,全是男仆,这是很不对劲的一件事,而且这时的长安贵族们基本上每家都还养有家妓,所以家里必须得要有侍女。外面的人李佑确实也是有些不放心,南宮逸的这个建议,他还是很认可的,当时买下的那些女孩,这个时候也刚好用上,加上她们一直处于训练状态,身手自然是不会太差的。
随后,李佑说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了,稍后我便让人带话去珠海园。”
“此事倒不急,我倒是建议阿郎把各地的联络之地建起来,这样一来,传话也就方便了。”
李佑摆了摆手道:“此事万不可做,内卫可是无孔不入的,切不可做此事。如今我养些人不算什么,可一但被人知道或是查出我李家在下网,这谋逆之罪立刻便会加之其上。再说,如今我们的人俱都在外,哪有多余的人来做此事,这可是需要大量忠心之人的。”
南宮逸点头颔首道:“也罢,虽然慢些,但总归安全。”
李佑来到大堂,苏洋与陈邠仅是按礼拜见了他,因为这里有一个侍女在为他们斟茶。
等到侍女离开后,陈邠才说道:“少主,总算有机会来这见您了。”
“你们都坐下。”等两人坐下后,李佑说道:“苏洋,如今可适应了朝堂?”
苏洋笑了笑,说道:“少主,这朝堂可真不是一般人可待的,万不可得罪人,不光得一心做事,还得研究朝局,若是不如此,哪天亲近了不该亲近之人,可就得倒霉了。”
李佑也是微微一笑,问道:“看你如此说,看来,真是有谁要倒霉了吗?”
“少主,小的如今跟的是崔大夫,现在他和李相走的极近,李相有心把张相拉下来,此事,崔大夫已经与我言明,让我参中书侍郎史严挺之一本,以便打击张相。说实话,小的也为此事犯难,不做,我定会因此受到排挤,做了,张相很可能遭到重创。”
李佑摇头道:“记住,你并非身居高位之人,此事让你做,这是看得起你,若是你不做,自会有人做的,因此,你必须得做,这难道还需我来教你,张相若无把柄,你又何须担心。”
苏洋没有言语,李佑的话可没有说错,他仅仅是一枚棋子而已,什么也做不了。别说已经查实严挺之确实是在干预蔚州刺史王元琰这案子,即便是栽赃,这事,他也只能照做。
见苏洋没话说,李佑接着说道:“李林甫这人可不怎么样,但我也需于他打交道,你可知为何,那就是因为我如今没有与之相匹敌的实力,真想要不受他人之胁迫,那你就得往高处慢慢爬,你看看崔佟崔大夫,如今已然身居高位,不一样需要结党吗,所以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尽管做,这不管你的事,世道,官场历来如此。”
苏洋拱手道:“小的记下了,会尊少主之意处事的。”
陈邠有些为难道:“少主,这官场如此险恶,我怕是适应不来呀!”
“你还早着呢,等你明年入武职,说不得我与苏洋也俱都可以助你,你又有何可担心的。我打算就在家里开设卖场,这样一来,你们有事大可过来,也不会引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