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南熏殿,还未到中午,袁颌便回来。
“你起来吧,天鹰等人如何了?应该来了吧?”李隆基对跪在下面的袁颌问道。
袁颌起身回道:“不出陛下所料,天鹰与地狼带了十二人前来劫持旧太子,除了天鹰受伤逃走,其余人全数被诛杀,地狼为救天鹰,也被我方放箭射杀。”
袁颌说完,便拱手躬身一直等着李隆基的话,过了半天,李隆基才对高力士下旨道:“赐死旧太子李瑛。”
这个结果,是很多人都预料到的,高力士并没有多言,去拟旨了。李隆基有看向了袁颌,对他说道:“你们继续追查天鹰的下落,务必拿他归案。”
“臣遵旨。”
不一会,袁颌带着圣旨离开了。
对于李瑶和李琚李隆基都还在考虑,当初被废为庶人,他有些不舍,可这几天一冷静下来,他便觉得这两人恐怕也留不得,只是现在还念及些父子之情罢了,他也是一直在纠结,要是留下,这便是个极大的隐患。
思虑了良久,李隆基最后还是狠下心,下达了处死李瑶和李琚这个两个儿子的旨意,这着实是把高力士给吓了一跳,他原本还想着劝劝,但一见李隆基神色忧伤,就知道,不用再开口了,李隆基估计也是不舍,无奈才下了这样的旨意。
李隆基已经五十二岁了,在这个年龄赐死自己的三个儿子,他也难受,但这没有办法,他必须要为后来者把这些不稳定因素给去除掉,不能因为这些因素导致大唐内乱。
这就是大唐太子的命运,似乎如今的大唐形成了一个定律一般,第一任太子,就没有一个能继位皇帝的,李渊的第一任太子李建成,死于了玄武门之变,李世民的第一任太子李承乾,被幽禁而死,高宗李治的第一任太子李忠,最终被赐死,中宗李显的四个儿子全死亡,睿宗李旦的第一任太子李成器,最终将储君之位让给了李隆基,而如今,李隆基的第一任太子李瑛,也被赐死了。
这是真正的体现了皇权争斗上的血腥与艰难,要是他们这些太子们能重新选择一会,只怕他们不一定还会选择皇家吧。
下午,长安城东驿站,三位原本金枝玉叶的皇子自杀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鲁莽冲动的代价,虽然是武惠妃设计,但谁让他们非要往里钻呢,要不是李瑛过于留恋太子位,不甘心被拉下来,他又何至如此下场。
万安公主今天在城门处,送别过他们,她很相信李佑说的,所以在送别时,也是显得极为落寞,可她帮不了他们,回了府上,便没有再去多想这事了,并非她无情,确实是多想无益,徒增伤悲。
今天,去送他们的,仅有三人,而三人还全是公主,一个是唐昌公主,这是薛锈的妻子,她没有被牵连其中。一个是萧衡之妻新昌公主,剩下一个便是她,平日里的兄弟,一个都没有来。
晚间,李佑和南宮逸两人一起去了隔壁公主府,倒是李佑,晚宴过后便离开了,家里可有一尊菩萨需要她候着,告罪了之后,他便离开了,原本南宮逸也是想一同离去的,可他却被万安公主留下来了陪她喝酒了。
南宮逸也瞧出来了,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在喝酒,也就留下作陪了,反正如今时间尚早。
“李先生,你可知道,今日二哥之境况,他要走了,可连送的人都没有,全都是些冷血之人。”万安公主说道最后,大声的喊了出来,而后一杯酒便全部喝了下去,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南宮逸摇头道:“也不能全怪他人,旧太子乃是谋逆之罪,这个时候,又有谁敢去,都怕呀!”
两人碰了一下杯,南宮逸小酌一口后,接着说道:“公主不同他人,不涉及朝堂政务,当然可去。既然此事已经如此,公主便不要多想了,想多了,对自己又有何好处,徒增伤悲而已。”
万安公主笑了笑,又是一饮而尽,确实是有些不痛快,但她也知道,多想无益,喝醉了,好好睡一觉,不愉快的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也仅仅是半个时辰不到,万安公主便醉倒了,南宮逸立刻叫了侍女扶着公主去休息了,而他跟着就回了李府。
此时的李佑正在客厅里喝着茶,南宮逸一到,看了看这里,便问道:“娘娘已经安歇了?”
李佑点头道:“已经睡下了,有话,我们院里聊吧。”
说完,李佑便起了身,如今楼上可是武惠妃的地盘了,就连不远处的楼梯口,都还有两个内侍守着。
花园的亭子里,李佑一到这便躺在了软榻上,南宮逸问道:“你真有把握可解惠妃的梦魇之症?”
“不知道,这仅仅是语言上的一种心理暗示,如今看来还有有些效果的,就是不知,这得花多长时间了。”
望着躺在自己身前的李佑,南宮逸摇了摇头,昨晚听闻是这个原因,他反正是大为惊讶的,就没听说过还有这样治疗的。南宮逸反正不太懂这个,也是把话题转到了其他上。
晚间,武惠妃惊醒了一次,内侍便立刻跑到楼下敲响了李佑的门,也是弄的李佑没有办法,只得上去看看。
内亭花厅里,武惠妃披了件薄纱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李佑一到,她便招了李佑上前,还屏退了一旁的内侍。
“我方才梦见了李瑛拿着剑要杀本宫,原来本宫也仅仅是梦见血腥的鏖战,为何今夜会梦见他,这是为何?”
李佑思虑了一下,躬身说道:“娘娘千万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