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院,姚平今天带来了两人,一个是滁州牙行的大掌柜,另一个是越州黄家的大管事。他们来的目的便是人口买卖,这回去流求,由于并非是大唐国土,李佑是不敢还像上几次那样招收人手的,只能私下里相询。
由于李佑开的条件高,这人自然是找得到,但李佑让这些人自愿前往流求生活,这可就有些难度了,除了些真想去搏一搏的,还真没找到多少人,这一个月下来,也就找到一百来人,这点人肯定是不够的。
实在没有办法,李佑才让姚平去找了大的牙行和专门做人口买卖的,但前提还是那一句话,需要奴隶们自己愿意,半个月下来,也算是找到些愿意的,这些人原本就是奴籍,是不会有田产的,又是最低贱的,如今有个好的去处,胆子大的,还是愿意,这又找到了一百多人,如今滁州牙行和越州黄家便是过来交接的,李佑这回开的价可是直接翻了一两倍,原来一个十五岁到二十岁的青年可卖十贯,现在可是二十贯,特别是女子,十岁到十五的原来才三到五贯,如今李佑给的价更是高达十到十五贯之巨。
特别是越州黄家,他们手上的人多,这回愿意到流求的人有七十多人,平白无故的就多赚了数百贯,大管事黄鸿才可是脸都快笑开花了,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买卖呀。
接收完了之后,姚平便带着人便离开了,那些奴隶则被陈邠带到了训练营,在这里再待上半个月,便会出发去岭南,最后才又从岭南到流求去。
出门时,黄鸿才对姚平问道:“姚管家,在下有一事相询,是否只要有人愿去流求,李郎便会付钱算作佣金?”
“黄管事,这是自然,若是介绍,自当付佣金,我家阿郎可说了,若是人头算,一人一贯的佣金,若是户,则除了人头佣金,还会多给两贯。”
“哦,这是为何?”黄鸿才确实有些不明白,也是问了出来,照他的理解,跑去流求这种蛮荒地,要的肯定是壮年,若是按照户来算,这有老有小的,更不值当,为什么李家还会多给呢。
“黄管事,流求听说可是蛮荒之地,若是拖家带口的,反倒会让这些人更加安定,毕竟有牵挂和无牵挂可是两码事。”
黄鸿才略微点点头,随即便告辞道:“姚管家,若是有信,我再差人来扬州相告,告辞。”
“黄管事慢走。”
姚平回来后,便找到李佑问道:“阿郎,这前期前往的人是否够了?”
“平叔,你坐。”等到姚平坐下后,李佑接着说道:“够这得看如何看待,若是只开辟出一块土地出来,还是够的,若是想要划地可就显得不太够了。不过,此事也并非那么着急,这原本就非是计划内之事,慢慢来即可,就是怕不好找人呀,原来去岭南时,上千之数的人都可找到,如今愿去之人却是少的可怜。”
“阿郎不也说此事不急吗,等到后面应当会有些人前去的,若是一年能找个数百人,几年下来,哪里不也够了吗?”
李佑也是点头道:“是啊,慢慢来吧。”
越州,黄家宅院内,黄鸿才不光带了钱回来,还带了信回来,那便是佣金,这钱可是没有成本的,只要找一人便是一贯,要是一户,那可就多了,这不得不让家主黄元恺动心,他虽然是做奴隶买卖的,还做的不算小,但一年下来也就六七百贯钱。
“这人咱们哪去找,若是容易,只怕扬州李家就不会出如此高价的佣金了。”
“老爷,此事有门。”黄鸿才笑眯眯的抖了这么一句话出来,也是说得黄元恺有些纳闷。
“上莲村。”
黄元恺一听,也是说道:“你是说,把他们卖给李家...嘶...可此事并非那么容易呀!”
上莲村,属余姚县管辖,是座海边渔村,去年八月一场台风下来,村民可是损失惨重,虽说地方上免除了他们的税赋,但他们家家房屋都受损不轻,最倒霉的还是海水倒灌,把农田给淹了,虽然几场雨下来,把盐分去除不少,但今年有没有个好收成这可说不清楚,加上好多渔船都已经损毁,如今的上莲村可是过得苦,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黄鸿才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他说道:“老爷,只要再给他们加上把火,他们应该有愿意的。”
“阿才,此事决不可做,我虽非是个好人,但也绝不会做下这种昧着良心的事,你到周遭去走访一下,若是有人愿意便带给李家,不得用手段逼迫。”黄元恺已经说得有些冷声了,这是在警告黄鸿才。
黄鸿才是黄家的家生子,从小在黄家长大,如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家主黄元恺对他还是极为信任的,但有时候,黄鸿才做事,确实有些出格,不得不提醒他。
“老爷,小的明白了,断不会去下此手的。”
“嗯,那就好,你去做事吧。”
黄鸿才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脑子里还一直想着这件事,在他看来,这钱主家不赚,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赚,这余姚县敢做这事的大有人在,徐家二老爷就敢做这事,只要自己把事说明白,从中赚取个佣金,不多说,百十贯应当不成问题,打定这主意后,他便出了门。
余杭徐氏,在这边算得上是大家族,因徐家老二徐仲良是庶出,徐家老爷子过世后,大哥徐仲贤便继承了家业,老二徐仲良又游手好闲惯了,他不想大哥管束自己,便搬出了徐家大宅,住在了他处,大哥徐仲贤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