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周五下午。
这几天的周愚,确实有些低沉了,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发呆,偶尔有人喊他去打球也被他拒绝了,宿舍里的娱乐活动也不怎么参加,整个人完全进入了憨傻状态。
大家问他怎么了,这家伙就含糊其辞地说没事。
沈信这两天忙,但大概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也就没怎么花功夫搭理周愚,等他的心灵创伤自己痊愈就完事了。
又到了一周一次的回家时间,周愚,耷拉着脸走到沈信旁边,说:“老信,等下打游戏去?”
“你先去吧,我等卫子颖有点事儿,她现在去参加部里的例会了,可能会晚点。”沈信收,一边回答道。
“吗的,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狠狠骂了一句,周愚潇洒扭头离开,经过陈梓芯的座位旁边,他又停了下来。
然而陈梓芯却完全无视了他,继续在跟前桌的男生讨论着课题,周愚火气噌一下冒起来了。
“姓陈的,你给我等着!”
周愚说完这句,就带着呼呼的风声离开了教室。
沈信看着这一幕,是真的有点服了,这家伙明明是在跟女生置气,丫的搞的跟放狠话一样……
陈梓芯显然也被气的不轻,抓起一块橡皮擦往他的背影砸了过去,骂道:“周愚你神经病啊!等着就等着,你以为我怕你呀!”
此时,陈涛正站在教室的后门,他那双沉郁的眼神看了一眼离去的周愚,又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沈信,转身悄悄离开了。
“这次让你逃掉了,算你走运。”陈涛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眼里却升起了报复的快意。
随着大家放学回家,教室里也渐渐空了起来,沈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等卫子颖开会,忽然有一个同学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那个男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沈信你快过来,周愚在路上被人给打了!”
“什么?”
沈信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问道:“怎么回事?他人没怎么样了?”
“就在护堤路,我跟童川他们几个在路上看见的,然后我就跑回来跟你说了,现在啥情况我也不知道。”
沈信蹙着眉头,拿起笔给卫子颖留了一张字条,急匆匆地跟那个男生往事发点赶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看到了坐在路边的周愚,他旁边有几个同班男生正在照看着他。
“老愚,刚刚怎么回事?”
沈信的老凤凰在周愚旁边停了下来,连忙下车查看。
周愚现在满脸都是血,身上都是脚印,校服也变的破破烂烂,正在捂着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刚刚让几个孙子给阴了。”
周愚慢慢抬头,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他的自行车倒在一旁,已经被砸的稀烂。
“上我自行车,先去看医生。”
沈信说着,招呼其他几个男生帮手将周愚扶上了自行车后座。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的,需不需要马上去医院检查?”
周愚闷声忍着痛,说:“不用,就是挨了几下水管,皮肉疼的厉害。”
“那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
“崩了一个牙。”
沈信这才发现他的右脸肿的厉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是哪几个狗日的,你看清楚了吗?”
“不认识,不像这一片的人,你倒是骑快一点啊!哥们我都要废了你还慢吞吞的。”
“别废话了,我这不是怕你摔了吗?”
沈信加快了速度,自行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两人来到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
此时的卫子颖已经开完了例会,她怀里抱着一沓稿纸,正往教室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走着,到了教室门口,她还专门停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特地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然而走进了教室,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那个身影。
卫子颖在原地站了一会,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被压在书角下的一张小纸条,上面潦草地写了一句话。
【我有急事先走了。沈信】
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卷来一阵风,风把她好心情卷走了。
卫子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本来想把看完的小纸条扔掉,但过了会儿,她又把纸条小心叠好,放在口袋里,离开了教室。
校门口的候车亭前,一辆小轿车停了下来,刚刚在文艺部一同开会的男同学摇下车窗,腼腆又礼貌地问候道:“卫子颖同学,你还在等车吗?”
“嗯。”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开车的这位叔叔是我爸爸的司机,很可靠,而且他路很熟,要比你等公交车快一些。”
“不用麻烦了,谢谢,我自己坐公共汽车吧。”卫子颖礼貌回应。
“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小男生有些遗憾地挥了挥手。
……
周愚在诊所里处理完伤口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老爸在刚才已经驱车赶到了诊所,看了儿子的伤势,气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人走到诊所外打电话报警。
周愚说话利索了不少,他对沈信说:“那一伙有三个人,开一部黑嘉陵,没牌,改装过排气跟车灯,三人里有两个瘦的一个胖的,都差不多一米七五,胖的那个染着黄毛,手背有一只蝎子。”
“我能记住的大概就这些。”
“成,今晚回去我就去问一下我叔,一定得把这几人逮出来。”沈信压了压手掌,骂道:“吗的,还好刚刚没有跟你一起走,要不岂不是连老子都要挨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