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叫道:“龙帮主,客套话便不要说了,大伙们关心的事情不在此处。”
龙腾笑了笑,也不为被打断动怒,继续说了下去:“爽快!咱们江湖中人,本不应诸多客套,只是今天,除了咱们江湖人士,还来了许多名门望族、大户人家,那便不得不多说一些,免得被人说龙某没礼貌。”
赵既捏紧了拳头,恨恨看着龙腾。杜白心中奇怪,自己只知道五神盟是想整合整个河北黑道,谁知龙腾竟然出言揶揄各大白道门派世家,丝毫不感到畏惧。杜白看向胡烨,发觉胡烨也是满脸讶色,摇了摇头,余光看到赵老爷子眉头紧皱,似有担忧,不由得也有些担心。
龙腾接着说了下去:“咱们江湖中人,都是朋友,龙某人手上有一笔大好的交易,想必各位也已有所耳闻。所谓朋友,便是有福一起享,有钱一起赚,龙某人不是吃独食的人,这笔交易早就想与大家伙儿说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说到此处,龙腾一挥手,有两个人押上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脸上青肿不堪,眼睛肿得都要睁不开了,还是仇恨得瞪着龙腾。杨谨按住那少年后心,让两名押送人员下去。龙腾笑着说道:“诸位可有识得此人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认识。只有赵既眉头紧皱盯着那人,良久,惊声喊道:“郭三!是你吗?郭三?”
那人闻言使劲抬起头来,看向赵既,面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龙腾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哥是常山赵家的么?这位小哥好眼力,此人是河间府郭家楼的郭叔孝。”
赵既怒道:“郭三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对郭三?这么说来,前两天郭家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你们做的?”
龙腾一笑,不急不缓说道:“赵公子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果然是大族世家,对普通商农之家的事情也清楚得很呐。他并未得罪我,他得罪的乃是整个河北武林。”
底下众人一阵喧哗,纷纷交头接耳。赵既握紧拳头,怒道:“胡说八道!郭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并非武林中人,你们平日里做些偷抢之事,整个河北武林看在你们并不过分的份上,念着江湖意气,并未多加逼迫。没想到,你们这次公然烧杀抢掠,如此行径,当真是qín_shòu之行!”
雷木脸色一冷,冷哼一声,底下的雷黄刷的一下拔出方刀,神虎门门下之人跟着一齐拔出刀来。赵老爷子也是冷哼一声,雷木突然脸色涨红,急忙运气抵挡时,赵老爷子威压早退,雷木踉跄一下。
随着赵老爷子这声冷哼,常山赵家众人抽出兵刃,北英派、易水盟、冀州袁家也跟着戒备起来,有一部分也抽出了兵刃,对五神盟之人怒目而视。龙腾连忙拉住雷木,斥责道:“胡闹!赵公子年纪小,脾气暴躁些也情有可原,你堂堂一门之主,这是想做什么?”
雷木黑着脸,向雷黄打了个手势。雷黄将刀收了起来,神虎门众人见门主和副门主都发了令,收起刀兵,向正道人士怒目而视。赵家之人得了授意,也将兵刃收了起来。
赵泽叹了口气,说道:“五神盟这是想一口将整个河北武林吞下么?”
龙腾笑着说道:“赵大哥说笑了,方才龙某人便已经说了,龙某人信奉的是朋友至上,有肉一起吃。”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赵公子对这事情有所疑虑,也是正常,毕竟这郭家隐藏得太好了,整个河北武林都被欺骗,还以为他们只是商农之家,并非武林中人。这就要说起龙某人向大家说起的大生意了。”
龙腾又摆了摆手,手下有人拿了一个令符过来。龙腾举起令符,大声说道:“此令符乃是当今左丞相的令符,我们五神盟乃是受朝廷所托,在河北当朝廷的奇兵的。”
此话一出,群雄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杜白和胡烨对望一眼,眉头紧皱,一时竟不知这五神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老爷子脸色也不再淡定,眉头紧皱,盯着令符。
龙腾等群雄惊诧过后,声浪渐小,继续说道:“我五神盟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自然不敢伪造朝廷大员的令牌,不然只需要一支偏军,包括龙某人在内的整个五神盟安有命在?令牌真假大家自不必疑虑。至于这郭家,乃是奋威军将军云未早年间在河北安插的眼线。这样的眼线,还有三家。”
杜白和胡烨眉头紧皱,心头纷纷浮现出不祥的预感。两人知道,从南至北,民间习惯了二十余年无战事的生活,对云未北征更多的是不理解,多有怨词。而左相大人原来便一心为民,做了许多好事都传为美谈。
尤其是在荒奴军绕过大沽河杀到了大宋境内,整个河北之地被打得一片糜烂,更加深了河北民众对云未的偏见。此间武林人士都是扎根河北的,对此也不能说是毫无影响。
赵老爷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便算如此,为何左相的眼线不该杀,而云将军的眼线却该杀呢?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国家大事自有官老爷们去管,是战是和总有他们的考虑,咱们维护好武林便可。”
龙腾摇了摇头,笑道:“赵老爷子此言差矣。荒奴人在河北烧杀抢掠一圈,竟然还安然无恙跑了回去,这明显是云未私下通敌叛国。人人皆有父母兄弟,我帮中盟中许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