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心中忽明忽暗,想着老荒奴王虽然英明神武,但是终归拙于计谋,谁知下一代王子们,各个都是用计的高手。
敕勒王即便是放在大宋也是不可多得的帅才,眼前的拿仑利虽然只是对大宋当初的经验照葫芦画瓢,不过也得到了精髓所在。
“何荒奴之多才也!”云未不禁长叹。
梅越在旁默然不语,周围军士有听到的,略显困惑看着云未。云未此时心中在想的却是大宋的皇帝。
看着荒奴军队又如方才一样退去,云未长叹一声,对梅越说道:“叫上诸位将军,山海关一时之间难以攻克,该想想别的办法了。”
云未与金阳、孟由等六位主将探讨良久,并未探讨出良策。临去之时,孟由深深看了云未一眼。
云未心中一动,说道:“孟将军留步。梅军师要写一封例行奏折,孟将军也给参谋参谋。”
孟由笑着答应下来,还被孙彪揶揄一番。孟由笑着看其他五人离去,转过身来,正看到云未和梅越看着自己。
云未笑了笑,向孟由让了座。孟由谢过,待云未坐定,便即坐下。梅越也跟着坐下。
孟由迫不及待说道:“将军以为如何破局?”
“暂无良策。”
“孟某却觉得,于此处受阻,倒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云未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孟由接着说了下去:“将军心中清楚,只是要燕蓟之地。山海关虽是险峻,若能握在大宋手中,自然是好的。不过若真是收不回来,此处向南百里,处处是小山,过了蓟州才是一马平川。执着于此,不如修建那些小山,步步为营,荒奴铁骑自然也过不来。”
云未笑了笑,依然不置可否。孟由有些着急,问道:“将军难道不是希望打到燕山为止?再向前,大宋胜算极低。此时我们收复燕蓟之地,乃大宋百年来首功,之前漏过去荒奴王子的一支部队之事,自然便不是事情了。将军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将军此时心中是何想法?”
梅越在旁插言道:“孟将军与云将军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孟将军可曾想过,依孟将军之看法,还是相当于将燕蓟之地作为战争缓冲区。此时的河北诸府,便是未来的燕蓟之地。”
孟由一咬牙:“那也没什么,大局为重。”
梅越摇了摇头:“而且……终圣上一朝,不会再组织军队抗击荒奴了,孟将军信不信?”
孟由一愣:“为何?”
云未这才开口,语气中满是沧桑:“为何?因为圣上恨透了河北诸府,有损他的英明神武。也恨透了我们征北大军,不能给他留下一个力排众议大破荒奴的美誉。”
孟由听云未非议圣上,心中惊慌左右看去,发现云未不知何时已然将身边之人支开。孟由叹道:“圣上英武之主,定然不会如此。”
云未笑了两声,突然说道:“孟将军本部步战与攻城不行,本将却听人说,孟将军的部队水战很不错,这是为何?”
孟由看了一眼云未,心中有些明白云未为何要留下自己了,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将自己要打造一支上马下船的部队初衷和盘托出:“当初太湖有盗匪,我还是指挥使,被那群盗匪耍得团团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剿灭。后来我便萌生了这种心态,想要一支陆上骑兵水里水兵的部队。”
云未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曾在海里航行过?”
孟由看了一眼云未,而后低头默然。良久,咬牙说道:“曾在京城外的海里航行训练过。云将军有何计划?愿闻其详。”
“既然打不破山海关,那便绕过去。关口留两队堵住,若拿仑利没疯,定然不会孤军深入。当然,若他疯了,那便是用河北诸府换荒奴后方,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孟由看着云未,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
果然,云未一笑,接着说了下去:“孟将军向东进入大海,绕上一圈,从北面进入荒奴本土,宛如天兵下凡。我再带一些人,不从关口,遍寻燕山小路,翻过山去打荒奴本土。到时候三路齐出,定然一战而定。”
孟由叹道:“将军有几分把握?”
云未笑了笑:“孟将军你那一路应当有三成把握吧?”
孟由沉思良久,叹道:“把握不敢说,若未失方向,有三成。若失了方向,不知会漂到哪里。到时候蓬莱、瀛洲、方丈不知道能不能随便选择。”
云未见孟由还有心思开玩笑,心中对孟由更是满意了几分。当下,云未笑道:“孟将军这一路的把握已然足矣。我这一路,把握不如孟将军高,只是,我早年间来过燕山,颇识得地形,综合来看,也有三分把握。”
“三分把握,不就是碰运气么?”
“孟将军三分,我这里三分,咱们加起来不就是六分把握了么?”
孟由苦笑一声,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不停权衡。良久,孟由长舒一口气,笑道:“罢了,明日我便向南,从蓟州城东险滩入海。若无意外,四五日便能从荒奴背后登岸。”
云未点了点头,说道:“待回京了,我请你喝酒。”
孟由一愣,而后带着玩味的语气道:“曾有人对我说,云将军江湖出身,豪爽非常,我不信,今日方才真信。”
云未笑问:“是何人如此懂我?”
没想到孟由一脸正色答到:“龙骧军主将赵元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