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
敕勒王心里咯噔一声,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只有这几个字。敕勒王沉吟片刻,心中想道:“寄信人收到了什么消息,让收信人藏匿起来,休养生息,以待……未?未是何意思?未至、将来之意么?五神是什么,我也不太了解。”
思来想去并无任何头绪,敕勒王迷瞪瞪将睡未睡之际,突然灵光一闪,立马清醒了过来,心中暗骂:“蠢货!当真是蠢货!这个未,不就是云未之未么?养以待云未?这是给我荒奴境内大宋内应的密信么?只是我荒奴境内何时有了能以禽鸟传信的大宋异人,竟未被我们发现?”
敕勒王边想边眯了片刻,好容易熬到天亮,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暂且把这信放在一旁,起身去寻马尔扎。马尔扎早已起来穿戴整齐,见了敕勒王,面带不悦,仿佛还在生昨日之气。
敕勒王心中冷笑,只是如今有求于马尔扎,并不表现出来,笑吟吟说道:“马尔扎老师,今日还望老师再当先锋,咱们取了庆源府。”
马尔扎眉头微皱,看着敕勒王仿佛没事人一样,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也不多说,披挂上马,点起千余人而去。
敕勒王望着马尔扎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马尔扎的队伍消失在远处。敕勒王嘴角上扬,问身边的帖塔尔:“马尔扎老师雄姿依旧,对吧?”
帖塔尔连忙附和:“对对对,马尔扎老师不愧是王子之师,荒奴第一勇士。”
敕勒王不置可否,让帖塔尔通知众将士整军前进。敕勒王一马当先,从后面跟来了一个队长,欲言又止。
敕勒王心中极为不耐烦,暗想:“当初云未没打过来时,队长这种身份卑微之人没有资格和本王说话。现在本王竟然要和这种人直接打交道,当真是可恨。”
敕勒王又忽而想起原来自己想要培养的一个小兵,自己都已经拉拢的差不多了,谁知道那个小兵笨到自己去冲击大名府府军。“愚不可及”,这便是敕勒王对那个小兵的评价。
跟来的队长看到了敕勒王嘴角不耐烦得扬起,心头打着退堂鼓,正要勒马回去,只听得敕勒王的声音含笑:“你找本王有什么事么?”
那队长四下张望,敕勒王拿着马鞭指向那队长,笑着说道:“不要四处张望了,便是你。你有何事?直接向本王说便是。”
那队长长舒一口气,驱马上前,结结巴巴说道:“是昨夜,小人队里两个士兵贪玩,看到村子里有个女子貌美,于是在大宴之后,在大宴之后……小人制止他们,说王子明令不准,他们怕了王子,但是还是不肯放弃,便拖着那女子说要离远点去。”
敕勒王听得烦躁,打断那队长,说道:“此等小事,不必报我。你自行责罚便是,注意不要罚太重,让他们在战场上将功赎罪即可。”
那队长干咳两声,说道:“不是,不是责罚的问题。那两个士兵,一夜未归,直到现在,还未归来。”
敕勒王瞪了那队长一眼,压制着怒气,说道:“荒唐!你这个队长怎么当得?没去找么?”
那队长耷拉着脑袋说道:“找过了。小人按着他们去的方向,在村外三四里的田埂上看到了一些痕迹,应该就是他们和那女子……”看到敕勒王眉头皱得更紧,不敢再说不紧要的废话,加快速度说道,“只是四下再去找时,再无三人的影踪了。而且,去找的士兵,又丢了一个……”
敕勒王内心暴怒,狠狠压住怒火,打断了那队长,说道:“好啊,本王万万没想到,本王精心挑选的精锐,竟然不是睡女人丢了,便是找人丢了。”
那队长低着头不敢说话。敕勒王摇了摇头,说道:“回队里去吧,看好队里的人。这件事别和任何人说起,你向你队里的人传达。”
看着那队长离去,敕勒王继续前行。帖塔尔看敕勒王有些烦躁,不懂为何,问道:“王子为何心情不佳?”
敕勒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说什么丢了?就是逃了!本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们从雍奴出来有五千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两千余,那三千人都是实打实战死在宋地的,不是逃走的。可是现在……”
帖塔尔沉默良久,说道:“王子殿下,帖塔尔性子直,想要说句话,说错了殿下不要在意。”
敕勒王不耐烦道:“你说。”
帖塔尔说道:“王子殿下,我们从雍奴出来,北上的路的确被云未封住了,殿下提出南下绕路回家,当时我便觉得路途太远,不切实际。不过想到王子和马尔扎老师,水平都比我高,大家也都认同,我便没说。”
看敕勒王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任由马带着前行,帖塔尔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当时我们四处杀人,走得却不是回家的路。后来有人传言,王子殿下和马尔扎老师就是为了让我们全都去死。我是一万个不信,还和人打了起来,不过是背着殿下和马尔扎老师的。”
敕勒王笑了笑,说道:“好孩子,我怎么会让你们送死去?”
帖塔尔憨笑着,说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到后来我们又绕了回来,大家看回家的路近在眼前,都不说了,不过还有人私底下说,是原来的路走不通,所以才折回来的。”
敕勒王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帖塔尔叹了口气,问道:“为何我们要杀人?杀大宋平民?”
敕勒王停下来笑容,眉头紧锁,同时突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