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亲冒矢石,指挥攻城,带着众将军在离城不远处立了指挥大营。云未指定魏猛和罗安,两将不情不愿领令去了。
蓟州城中荒奴军队已然习惯了与大宋之间的默契,毫无准备,一时间乱作一团。不过荒奴大将迷当很快反应过来,组织增援回击,渐渐稳住形势。
第一波攻势,云未选择了魏猛和罗安军。两军士气如虹,最先攻上,堪堪已登上城墙。不过荒奴军队立即回过神来顽抗,魏猛和罗安仿佛心头发怵,止步不前。
一声炮响,火威营箭如雨下,掩护着魏猛和罗安军撤了下来。魏猛和罗安垂头丧气去见云未,云未问道:“伤亡如何?”
魏猛答道:“战死百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罗安答道:“战死五十余人,伤者不计其数。”
诸将对望一眼,心中嘀咕,怎么魏猛罗安两军看着打得凶猛,伤亡却如此之少?云未勉励一番,又点了孟由和王硕出战。
王硕正悠哉悠哉喝着茶,蓦然听到云未点了自己的名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孟由也是黑着脸看着云未。
云未抬眼严肃问道:“魏将军和罗将军已然打了头阵,两位将军莫要贪闲。”
众将脸上表情都很精彩。王硕深吸一口气,说道:“云帅,不是本将贪闲,实在是……我部不适合攻城……”
云未沉下脸来,冷哼一声,说道:“王将军为何百般推辞?便算有困难,也要克服一下,王将军不见罗将军以半军之力,亦是勇猛冲锋么?”
王硕腹诽不已。原来,王硕帐下骑兵占了一大半,且攻城步兵弓兵,多在已收复的燕蓟之地驻扎上了。此时要去攻城,难不成要靠骑兵么?
王硕长叹一声,说道:“若云帅执意,宽限本将半日时间,本将从武清、宜里等地把本部军队叫回来。”
云未装模作样道:“各地驻扎军队也很重要,万万不能动。还望两位将军从大局出发,国事为重。”
王硕目瞪口呆,再想说什么时,魏猛向他使眼色,孟由也拽住了王硕胳膊,笑道:“孟某领命!”
王硕不情不愿和孟由一块出来,嘀咕道:“我这骑兵如何攻城?作为大宋最好的三支骑兵之一,竟然让我去攻城?”
孟由笑了笑说道:“王将军认为云将军用兵如何?”
王硕微皱眉头,正色答道:“出神入化,不拘小格。”
孟由笑道:“我等便率本部军马去试试,说不得便看出了云将军的意思。”
王硕长叹一声,上马而去,集合本部军马,向蓟州城冲杀过来。
迷当只见几队骑兵冲了过来,还以为自己眼睛看错,望向了旁边的传令兵,只见传令兵张大了嘴,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迷当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宋军队唱的哪一出,下令射箭,当下万箭齐发。
王硕早有提防,之前也与帐下军士说了,此时只见箭如雨下,当下拨转马头,向后退去。只见王硕近六千骑兵,当真是令行禁止,游弋在蓟州城射程边缘。云未不禁赞道:“王将军这骑兵,不逊于荒奴精锐吧?”
梅越笑道:“王将军治军有方。”
余下诸将面面相觑。
迷当正观察间,有传令兵飞速来报:“将军!东面有军队来攻城。”
迷当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声东击西?这云未被王子殿下盛赞,怎得用个计都颠三倒四?声东击西用个骑兵,又有何用?”
当下迷当转向西面,看过去时,不禁哑然失笑。只见城下一排排盾兵,缩在盾牌之后,停下离城一里开外,不敢再进分毫。迷当哈哈大笑,对身边人说道:“刚刚是骑兵,现在又是盾兵。箭矢省着些用,别浪费在这种攻击之上。”
孟由见寸步难进,长叹一声,下令退回阵中。王硕见孟由退了回来,当下也让帐下骑兵退了回来,与孟由一同去见云未。
路上,王硕抱怨道:“攻城之事,魏猛罗安祖乐雷应都是好手,怎的就偏偏点了我们两个?”
孟由心中已大体知道云未用意,笑了笑说道:“魏猛罗安攻城都是好手,为何却一触即溃,王将军想过么?”
王硕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魏猛罗安在配合云将军演戏?”
孟由笑道:“我们去见云将军,看他下一步如何打算。”不过心下已然认定,云未不想攻城,却又怕圣上责怪,索性假装攻而不下。孟由心中又气又笑:“这云将军,怎得如此执迷不悟?这点小把戏,圣上即便看不出来,左相大人那一帮人个个鬼精鬼精的,还能看不出来?如此闹剧般攻城,还不如围而不攻呢。”
两人见了云未,孟由苦笑,王硕面色不愉。云未不给二人开口机会,大声说道:“既然各军单独上不行,咱们就给他们来一个十面埋伏。众将听令!着魏猛、罗安攻北门,孟由、王硕攻南门,祖乐、雷应、孙彪共攻东门。”
魏猛罗安大声领命而去,祖乐、雷应和孙彪互相看一眼,也领命而去。孟由和王硕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云将军将自己二人绑定。
孟由本以为云未是消极攻城,没想到这次竟将全部军队压了上去,一时之间又感觉自己判断错误。不过将自己与王硕放在一组,孟由也是万万没想到。良久,孟由憋出一句:“云将军,本将和王将军……兵种所限,攻城皆非长处。还望云将军再做考虑。”
云未挠头说道:“啊呦!本来想让孟将军和雷将军一同的,下令之时一时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