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边界大峡谷边上,时可追凑合睡了一夜,第二天便带着红豆和南国下了峡谷。
急速下坠了五百多米,时可追借峭壁卸去力道,缓缓落在了一颗从石缝中长出来的大树上,放眼周围,全是这种长于石缝的大树,虽然高低不一,但已经把峡谷给分割开来。
根据时可追的判断,陈阳明和王婉二人必然在树木之下,于是他毫不犹豫从树干中间攀了下去。
这下面空气湿冷,阳光并不能全部照射进来,只能照着树叶的空隙钻进来,所以光线也十分不好,而且再往下就没有这样密集的树木交错,所以一旦失足,那就要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时可追观察了一圈,这里的树枝伸的到处都是,让他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去。
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找两个人简直难于登天,不过时可追自有办法,峡谷地形较为封闭,若是使用传音术,声音必然可以传播到很远的地方去。
“在下从紫云城而来,寻找两只身形特殊的鸟,可有人见过?”时可追站稳脚跟,靠真气喊出这句话。
声音已经发出,就不断朝远处扩散而去,为了避免把别人引来,他说的很隐晦,但是若陈阳明和王婉听见紫云城,必然会出来相见。
这声音足足在峡谷里回荡了一分钟才慢慢消失,红豆也趁机学舌,不停交道:“有人见过,有人见过。”
过了良久没人回答,时可追换了个方向,又喊了一遍,这回南国也跟着说道:“有人见过,有人见过。”
两只鸟儿就这样在时可追耳边叫个不停,弄得他心烦意乱,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两只傻鸟闭嘴。
他正要伸手去抓红豆,却见南国突然飞起,对着他身后狂鸣。
时可追立马明白这是危险的信号,赶紧转身,结果却啥也没看见,而这时南国依然发出尖锐的警告,就连红豆,也开始躁动起来。
“有什么啊?”时可追盯着后面看了半天,除了绿油油的树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离他一臂之遥的树干上忽然有个东西飞来。
时可追都没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只能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脑袋,然后他就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灰麻大蛇,方才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很难被发现。
不等时可追出手,红豆和南国就扑楞楞飞到大蛇脑袋上,盯着蛇眼一顿乱啄,为了自保,大蛇抽身而退,但是毒液,很快就顺着时可追的血管流遍全身。
红豆和南国两个不依不饶,追着大蛇啄,大蛇虽然速度快,但是耐不住这两只鸟儿有灵性,在它们默契的配合下,大蛇到处都在流血。
时可追正要迈步斩蛇,忽觉两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摔倒在树枝上,然后软趴趴地掉了下去。
红豆和南国不料时可追掉下悬崖,也不再跟蛇打斗,直直俯冲而下,用嘴叼住时可追的衣服,想要将其拉住,然而时可追成年人体型,岂是两只小鸟能拉起来的?
两鸟虽然不停扑腾翅膀,但下降速度丝毫不减。
等时可追再次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野人。
“你是谁?”时可追惊坐起来,但依然觉得身体空虚无力,嗓子干燥如火烧一般。
“时老先喝点水吧。”旁边一个女人递上一碗清水,这女人虽然也比较邋遢,但是至少脸还算干净。
“王婉!”时可追认出王婉,大喜道。
王婉也笑了笑,说:“没想到时老还记得我。”
时可追这时才看了看那“野人”,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是陈阳明?”
陈阳明点点头,大声道:“没错!”
“总算找到你们了。”时可追长舒一口气,心中再无任何负担。
“时老是特意找我们而来?”王婉问道。
时可追喝掉一碗水,感觉身体舒服一些,便缓缓说起十年前城主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说了这十年来找夫妻二人的各种艰辛,听得陈阳明和王婉也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想到城主一直没放弃我们。”王婉有些哽咽。
“唉,躲躲藏藏十年了,我们都要放弃我们自己了。”陈阳明在一边叹道。
“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你俩收拾一番,我们即日启程回城主府。”
“好的,我们早就过不下去这苦日子了。”陈阳明爽朗地起身,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很深的洞穴,以前是某只野兽的窝,后来被陈阳明和王婉给赶走了。
“等等!”王婉拉住夫君,问道:“我们现在回去,那岂不是连累了城主府?”
“对啊!”陈阳明一拍脑门,当初不愿回去,就是怕连累城主府。
“要是怕连累,城主也就不会叫我来找你们了。”
“好像也是,媳妇儿,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这点苦就受不了了?”王婉白了陈阳明一眼,思索一番说道:“时老找了我们十年,城主盼了我们十年,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这就对了嘛。”陈阳明嘿嘿一笑,屁颠屁颠跑去收拾东西。
“对了时老,你中了蛇毒,我们虽然给你吃了解药,但这蛇毒易解不易清,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王婉提醒道。
“不要紧,老夫身体硬朗,这点蛇毒不碍事。”时可追说着站起身,感觉少了点什么,便四处察看。
“时老是找它们吧。”王婉笑了笑,从旁边草垫子下翻出了红豆和南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