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凭演戏。
打从萧夏出院的那一秒起,他的生活就又全部进入了沈檀夕预计的轨道之中。无论是李子木的出现、启程教育的邀请,还是之后漏洞百出的‘偶遇’,总之沈檀夕的演技一轮又一轮的爆发,萧夏全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又沦陷其中。
徐风对此颇有感慨,但看着沈檀夕的地位一天天盘踞直上,很快就要超越大白,他最终还是觉得闭嘴更靠谱一些。
“这久违的阳光沙滩啊……话说咱们要不要做点儿特别的事情?”徐风一脸期待地看向旁边,视线里的季木霖正戴着副大墨镜,动也不动地享受着海风,并保持着沉默,“喂……我在问你话啊啊啊!”
“叫什么叫?”季木霖不耐烦地斥了一句。
徐风就立马心虚地蔫了下來:“沒叫……我就是问问你。”
“问。”
“……我问完过了啊!”
“哦。”
季木霖冷淡地回应着,然后按下遮阳伞的开关后继续一动不动。
“……你!”
“嗨~”“呶嗷嗷~”
“啊呃,,!”
被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袭中腹部,徐风顿时就一声闷吟!
“少装,它才沒那么大杀伤力~”萧夏笑吟吟地拆穿了他的表演,然后又像是召回般地抱起了大白,“而且它也沒助跑,你就不要再装了……徐风?”但见他还是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萧夏也不禁紧张了起來,“是肚子吗?很疼吗?要不我,,”
“……逗你的!”徐风嬉皮笑脸地抬起了头,反手就挑了他下巴一下,“多演一会儿都不成~说你是孝子容易骗还不信……哎哟!”
“把你的脏爪子给我收好了,”沈檀夕又狠狠地削了他脑袋一下,冷笑着警告道,“不然让大白把你十根手指头当,,”
话都还沒说完,萧夏就已经一脸嫌弃的表情。
于是徐风得意地冲着沈檀夕跳了两下眉毛,然后又不忘冲季木霖抱怨几句。
“你自己讨打,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季木霖坐起來摘了眼镜,并且礼貌地与沈、夏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徐风撇了撇嘴,不满道:“我讨不讨打是一说,但你帮不帮我就是令一说了!”
“那我这一说就是不帮。”
“卧槽!”
沈檀夕瞬间捂住萧夏的耳朵,而徐风则在瞬间收获了季木霖的一记冷眼:“你们聊,我先失陪了。”
“嘤……我错了!”
“别碰我。”
“嘤……我不碰你不要走!”
两个人边拉扯着边走远了,只剩下一只大灰狼捂着小白兔的耳朵。
“……干嘛?”萧夏拉开沈檀夕的手,“我看见他说脏字了,你堵也沒用。”
“我也不是不想你被荼毒么!”
“他说他的,我只是听着而已。”
沈檀夕笑了笑,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笑容就变得有些变了味道。他凑近萧夏的耳边,轻声地问:“只是听着而已,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
“又知不知道‘操’这个字具体代表了什么?”
“……”
“真的能只是听听而已?”
萧夏顿时一脸的无所适从,阻止道:“够了……”
“乖,”沈檀夕摸摸他的头,长辈般地慈爱教导说,“所以你以后要离这种人远一点,不然说不定哪天他就带坏你了。”
“但他只是说说而已。”
“声音也是会,,”
“而你却是用做的。”萧夏哀怨地接着上一句话说道。
阳光、沙滩、海浪,难得的一个美好假期。尤其是在经历了之前所有磨难般的劫数之后,这样的在海滩散步的独处就显得弥为珍贵。
“……谢谢。”忽然萧夏说道。
沈檀夕便停了下來,然后侧着身子帮他挡着海风:“为什么要说‘谢谢’?”
“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也谢谢你还爱我,”萧夏双手轻轻拉着他的衬衫,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他,“我以为你终将会放弃我这种只会给你添麻烦的人,也以为你爱的不是我而只是一种感觉,但你沒有,你还是选择了我,我觉得很幸运。”
“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不客气’?”
萧夏想了想,故作为难地说:“其实有的时候……客气客气也挺好的。”
“比如在床上?”
“够了……”萧夏羞窘地抱住沈檀夕的腰,然后默默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沈檀夕则投降般地笑道:“好好,逗你玩儿的,我就是想知道你自己在外边生活了这么久,脸皮儿到底有沒有厚上那么一点。”
“……我就算是厚也不能在这种话題上厚啊!”
“看出來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禁说,”沈檀夕揽着他的腰,仍旧恶劣地逗弄着,“怕什么?别抖,我又不会在这种露天的地方,,”但忽然手机响起,沈檀夕只好暂时先停下了魔爪,“喂?嗯……我知道了。”
萧夏并沒有问,只是好奇地仰头等着。
“说是这片海域里可能出现海鳗,暂时不让下水了。”
“怎么会出现海鳗的?”
沈檀夕耸了耸肩,说:“我也觉得挺新鲜的,怎么了?”
“啊……沒什么,”萧夏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那这个也不是广播通知的,咱们要不要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通知到每个人的。”
萧夏缓缓地点了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