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到位、不卑不亢、傲骨半露……
男人忽然觉得这姓季的有些眼熟,不由地问道:“年轻人,你今年多大了?”
“说來惭愧,明年就而立了。”
“也不小了啊,”男人想着,忽然又略显惊愕地问道,“季林栩是你父亲?!”
季木霖瞬间一愣,眉头也跟着微微蹙起:“是,但您……?”
“你这孩子u刚也不说全名!”男人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豪爽地说道,“这两批料我都跟你签了!正好明年我还有一批老料,你要是做得好我也都给你!真是,你这孩子,我差点儿就错过了这报恩的机会了!”
提及家里的人,季木霖略有顾忌和防备:“我爸他……跟您是?”
“你家里的事我听说到了,但你爸啊,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人生处处有奇缘,说來也巧了,季家当年明着是因为走私文物被发现了才落魄的,但实际上也有不少知情人是清楚其中缘由的。
这中年男人叫冯建国,早些年也受了季家的蛊惑信什么邪灵,经常吃一些违禁的药物。后來发了点儿财就怕人惦记,明明是贤惠的妻子,却偏要怀疑自己的孩子是她和外人偷生的,差点儿就酿了大错。
直到药物进一步改良,从服食变成了注射,药效更为显著,但季林栩作为季家的当家人,不仅不给他用还给他赶了出去,说是他心性不正,不配用这灵药。起初冯建国还十分憎恨季林栩,但直到季家破败之后,经由小道消息他才得知原來季家当初做的都是什么勾当,而那季林栩之所以不肯再给他用药,也是怕他最后家破人亡。
“其实你爸应该是个好人,只不过‘信仰’这东西一牵扯到世袭就不由人愿了。”想起从前的时候,冯建国总是无限感慨。
但季木霖沒说话,只淡淡地笑了笑,关于父亲的事情他一向鲜少谈论。
“冯老板,最近气色不错啊!”徐风的突然出现令之前的话題靠一段落,他笑容明朗,握手时也十分恭敬,“怎么样,和我朋友谈拢了吗?他那公司虽然是新开的,但厂子里的人可都是名师高徒,好料自然不会怠慢。”
“当然、当然!”冯建国笑哈哈地应着,“你介绍的我当然信得过!”
“那就好,但今儿太晚了,要不改天我再约您喝茶,咱再细细讨论下合同?”
一听有二次见面,冯建国立马回道:“沒问題!再说就算是我和芯单独细谈,那我还能亏了他不成?”
“您做事我放心,但怎么说我也得跟您喝次茶、吃顿饭的,要不这明年业绩的目标我还得再谈新客户,怎么说也不如老客户來的放心不是?”
冯建国顿时心花怒放,满脸的褶子都快堆一起去了:“好好好!那咱回头再联系,您二位先聊着,我这也得赶紧回家了,要不老太婆在家里等的又要着急了!”
“好,冯老板慢走。”
徐风微微一笑,只颔首原地目送。
毕竟是公关部的五星级公关,这些私企的小老板都巴不得能和他吃顿饭什么的,也就是如今为了季木霖,否则礼数归礼数,剩下的丁点儿机会他都不可能会给他们。
但当徐风回头,季木霖的眼神还是唬了他一跳:“……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