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市委书记比起来,换车这种话题,好像更能够引起共鸣,毕竟市委书记离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太遥远了,而换车才是关系到他们出行的一件大事。
正在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此时他已经把身上的背心给掀起来了,尽管车座的上方有一台小风扇不停的转动着,但是此时身上依旧有汗。
听到人问,他头也不回的答道:“老哥,你以为光你自己想换车啊,我也想换哪。你们也就是坐几站路的距离,我呢,我可是天天在这个煤窑炉里蒸着啊。看着有的同行开着空调大巴,咱这破车比人家落后多了,天热受罪倒还是小事,问题是这脸上也挂不住哇!”
“可是换车那是要钱的,就我们公司拿状况,也就是一个面前支持,要想换车,最少也要把这辆车开零散了。再说了就这鸟路,就算是换成新车,恐怕也跑不了几年就坏了。”
“就是,这路他娘的真的该修了,我记得前年市里面不是宣传要准备修一条从咱们市到省城的高速公路么?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动工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边喝着一瓶矿泉水,一边不满的说道。
他的话,让那位司机嗤之以鼻的道:“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那个老黄历?我告诉你,那个计划一出来,我们公司上下一片欢腾,尤其是我们这些跑长途的,还专门为这事好好庆祝了一下呢。问题是现在两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这承诺根本就是一个屁,放出去之后,就被大风刮得没影儿了!”
“放屁怎么会带响呢,你可别忘了咱们书记的外号,空炮书记的话你也能信?”拿着扇子的中年人将扇子一合,笑眯眯的说道。
空炮书记,王子君忍俊不禁。老百姓的语言太丰富了,没想到程自学老兄还有这么霸气的一个名字,心里好笑之余,王子君开始为自己担心,暗道自己在罗南市呆不了几年,不知道会落个什么样的外号。
“兄弟,说话别那么刻薄嘛,老程还算不错,最起码每年的工资好歹还能发上十个月的。”干部模样的男子,带着一丝善意对拿扇子的中年人说道。
那跑买卖的人可能也看出来男子是个干部,听他这么一说,索『性』把嘴巴闭上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据说李市长知道了自己仍然在市长的位置上原地不动踏步走,把杯子都给摔了!”也许觉得路上没声音的日子太无聊了,那位摇扇子的生意人,再次挑起了话题。他虽然是朝着车里面的大多数人说的,但是目光却是看向了刚才那个干部,好像自己这个话题,需要得到干部的验证一般。
那干部也感受到了生意人的目光,虽然只是一个小干部,但是对于这种目光,却很是受用,朝着那干部笑了笑,神秘地说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领导也是人嘛,高兴了会笑,生气了会发脾气的。这很正常么。”
“李龟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市长,活没少干,难没少作,到头来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他能不生气么?换了我,早给他撂挑子不干了!”开车的司机绷着嘴,在说到李龟年在三个字的时候,特别用了重音。
虽然司机说话带着一种罗南市特有的方言,但是王子君仍然听懂了这人为什么把李市长的名字给改了。暗笑这人真是会琢磨,如果让罗南市的市长李贵年知道自己的名字都被人篡改了,不知道这个总是笑眯眯的李市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对于将要和自己搭班子的搭档,王子君倒也并不陌生,大家都是市长,一块开会的次数也不少。偶尔也互相坐坐,和李贵年虽然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但是见面熟还是没问题的。
“嗨,谁不想当一把手啊,问题是他能不能当得上。程自学能跟他和平相处,那是老程有容人之量,在很多方面不争不抢,老李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不知道要来的这个新书记,能不能降得住他。”那干部模样的男子笑了笑,继续对这种事情点评道。
“哎,这当官的风光不假,整天勾心斗角的也挺累人的。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才不管他们怎么斗法呢,只要能让咱多挣钱,把腰包人弄鼓了,老子就支持谁。”摇扇子的商人往车后一趟,大声的说道。
“那是,现在谁跟钱过不去啊,你老哥这次批的货,恐怕能挣不少吧。”司机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朝着那商人说道。
被人恭维一下,到底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这生意人一高兴,兴致越发的高了:“咱挣钱不多,但是挣得安生。当官虽然来钱快,但是那玩意风险大啊。知道吗,听说前几天,市里有个当官的跳楼『自杀』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市建委的一个副主任,哼,要说跳楼死还真是便宜他了,就因为他负责建设的那个水库,让老子一年的辛苦,全都他娘的打水漂了。”一个面『色』黝黑,身上的白背心都被汗渍染黄了的汉子,苦大仇深地说道。
“就是,那水库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的,我听说里面的钢筋都不合格啊,我都奇怪了,当初工程峻工之后,他们是怎么通过验收的呢?”小商人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很是自得的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
但是和小商人相比,那个喜欢说话的干部,此时却是闭了嘴,根本就不接口,好似有什么顾忌一般。
“老哥,我们这些人都是听说。你在『政府』里边上班,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