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见鄢婷毫无通融之意,只能苦笑道:“罢了,算我肉包子打——咳……总之你别弄丢了,我尽快找出那避毒宝物,跟你换回这笛儿。”
鄢婷满意的嗯了一声,两人正待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众人,慕云却忽然心中一动,面现迟疑的道:“婷儿,我想问你件事。”
鄢婷见慕云神色古怪,不禁讶然道:“什么?”
慕云颇觉碍口,期期艾艾的道:“我看神相姑娘好像也哭过,她不会是对我……?”
鄢婷先是一怔,接着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死小慕,又自作多情了是不?人家袖姐哭是哭过,可跟你没半点关系。”
慕云松了口气,难掩尴尬的道:“不是最好,否则我得在竹兄面前自刎谢罪了,可神相姑娘为什么哭呢?”
鄢婷轻轻一叹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袖姐说起,悖逆弃徒配不上人家名门高足。”
慕云恍然一悟道:“看来他们今天去拜访狄二先生并不顺利,神相姑娘多半是受委屈了。”
鄢婷点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那黑炭头一点都不靠谱,袖姐又是个直爽性子,看来是没讨到他的欢心。”
慕云嗯声道:“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竹兄和神相姑娘能修成正果。咳……另外还有件事,婷儿你是姓卫的吧?”
鄢婷神色微变,垂下螓首细声道:“你已经想到了,是不?”
慕云心下苦笑,摇摇头道:“但愿是我想错了,哈……”
鄢婷娇躯一颤,忽然觉出一阵难言的局促。两人一时之间各怀心事,本能的默默加快脚步。并肩而行的一双俪影,渐渐隐没在这飞雪寒夜之中。
冰川雪岭,地底秘洞,外有陈尸,内藏枯骨,原本便是幽黯诡异的处境,此时因为神秘来人吴主的一句话,更显的鬼气森森。
邢稚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中只觉莫名惊恐,煞白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甫鹰扬察觉到邢稚莺的异状,索性一把握住她湿滑的手掌,跟着摇头叹笑道:“好你个毛丫头,即便真是人头猪脑,也不该听了不相干的人一句话,便把本巨侠当成鬼吧。”
邢稚莺听到这熟悉的调侃,又感受到皇甫鹰扬掌心里的温热,满心惊惧霎时烟消云散,定了定神才赧然道:“大哥误会了,我没那么想。”
话音方落,却听吴主讶然道:“姑娘这话……究竟何意?”
邢稚莺正待回答,皇甫鹰扬已经一挑眉道:“不必故弄玄虚,外面那死掉的狼崽子,可是你的同党?”
吴主神色微变,自言自语道:“皇甫兄的遗体独自傲立,似乎是与人决斗而亡,可外面并无旁人,这却是何道理?”
邢稚莺闻言不禁颦眉道:“你少浑说,我大哥好端端在这儿,哪有什么‘遗体’?”
吴主盯了邢稚莺一眼,轻轻一叹道:“在下也盼望皇甫兄安然无恙,只可惜天妒英才,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邢稚莺愈发有气,当即冷哼道:“大哥正在我身边,你既然是他的故人,怎么会不认得?”
吴主微微一顿,摇头苦笑道:“看来姑娘也是皇甫兄的挚友,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打击,这才相思成疾、迭生幻象吧。”
邢稚莺正自气结,却听吴主蓦地沉声大喝。金声玉振立刻响彻石洞之中,竟把邢稚莺逼得耳鼓如捣、眼冒金星,忍不住失声惊呼道:“啊!你这是做什么?快停下来啊,别再叫了!”
吴主倏地住口,上前一步关切的道:“姑娘好些了么?可曾清醒过来?”
邢稚莺大为惶惧,娇躯疾退之际厉声呵斥道:“不许过来!大哥说得对,你真是——!”
话到中途却戛然而止,邢稚莺瞬间落得瞠目结舌,眼前依旧是幽黯阴森的冰洞,依旧是吴主模模糊糊的人影,包括陆界平的骨骸都未曾稍变,但唯一不同的是,皇甫鹰扬已经如浮沫消融一般再无形影。
正在邢稚莺惊骇欲绝之际,耳边又传来吴主和蔼的声音道:“情非得已,在下只好以金刚狮子吼唤回姑娘的神志,不知姑娘可否见告,皇甫兄到底是因何而亡?”
邢稚莺呆若木鸡,片刻才颤抖着向四周摸去,却再也摸不到那温热的感觉。她一时之间只觉悲从中来,两行清泪顺腮而下,原来这一切果然只是她自己的幻梦么?
吴主静立片刻,这才低沉的道:“在下与皇甫兄堪称莫逆之交,只是没想到久别重逢,竟是这般情景,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唉……劫数。”
他说话间缓步走近过来,邢稚莺还未及阻拦,眼前便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竟让她不由得娇躯剧震,脱口惊呼道:“你是……祁哥哥?!”
吴主似是一愕,随即轻叹道:“看来姑娘还没完全清醒,在下并非姓祁。”
邢稚莺目光凝注,只觉眼前之人与祁学古生得一般无二,她恍惚间好似身在梦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吴主见状沉吟着道:“罢了,此地气氛诡异,姑娘还是先随在下离开,少时再仔细参详。”
邢稚莺此刻茫然无依,再加上吴主着实像极了祁学古,让她本能的生出信任之心,于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吴主如释重负的一笑,转身当先开路。邢稚莺又失神的看了看四周,这才随后紧跟上去。
两人一路走出秘道,邢稚莺忽然心中一动,垂首涩声道:“大哥他……真的过世了?”
吴主一正色道:“在下岂敢欺瞒姑娘,皇甫兄的遗体正在洞外,不